“什么为什么?”神代玲没理解到禅院甚尔的意思。
眼见气氛焦灼起来,神代玲谨慎停下手中动作,她的店员看上去有些落魄的样子,她也没说什么严重的话吧?
自我怀疑的神代玲反思起从坐下后说的,总不至于是甚尔不想要别的帮手吧,他难道不觉得事多?
除了兼职店长的进货外,还得包神代玲一日三餐和打扫房间,虽然三餐她不是时时吃,但回来就很丰盛的饭菜来看,神代玲是能评估出花了多少时间买菜和做饭的。
“你不觉得,手上事情很多吗?”神代玲纠结着到底甚尔怎么突然不开心了,“多个人也能多个帮手。”
话音刚落。
“不需要。”
禅院甚尔斩钉截铁,目光炯炯盯着神代玲,“我以为我已经展现出了能力,甚至可以做更多。”
神代玲愣住,她不解,“不累?”
“我看起来很弱?”禅院甚尔反问,带着似笑非笑的眉眼。
好吧,这家伙真嚣张,神代玲妥协,“这么说店里就不招人吧。”
“我出门的时候书店就交给你了哦。”
禅院甚尔心情有所好转,“就算是书店之外也可以交给我。”
他可没忘记神代玲说的只是店里不招人,不代表店外她忙得其他事不需要人。
神代玲想了想,店外的事让禅院甚尔跑腿倒行,其他方面,特别人情世故这些还是算了吧。
吃完饭,神代玲起身离开,却被禅院甚尔拦了下来,“这个是那小子给的道歉礼。”
禅院甚尔拿出张卡。
神代玲狐疑着接过,翻面看了看,是张银行卡。
“什么小子……啊,你说我今天遇上的那个?”神代玲想起了回店前发生的事,她不怎么在意,正想推辞。
禅院甚尔歪头看着她,“他的零花钱。”
神代玲收下,零花钱的话那就无所谓了,反正也是那小孩出言不逊。
“没想到啊哈哈,你还有个这样的小迷弟。”神代玲上楼前搭着扶手调侃禅院甚尔,她是不难看出那孩子对禅院甚尔的推崇。
禅院甚尔目送着神代玲上楼,没有说话,他可不想要这个迷弟。
*
神代玲疲惫一天,此时此刻直接爬上了床,完全不想起身。
一边围绕着飘窗展开的围巾动了动,伏黑惠从里钻出来,“神代小姐,我们要聊聊。”
伏黑惠被神代玲以出去应酬为由留在了家里,几乎都是自由活动,他用了神代玲的电脑查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但他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自己就算等着残留的诅咒消失,也得在这段时间里尽可能回报神代小姐。
首当其冲的,便是不能让那个渣爹接近神代玲,伏黑惠对他可没好感,这家伙尽会嚯嚯女性,他可没忘记小时候辗转各个“妈妈”家中的经历。
神代玲躺在床上动了动手,“谈什么啊?”
伏黑惠召唤出玉犬跑到神代玲的床头柜,以便她能听清,“神代小姐,你出门的时候,那个店员经常偷懒,他的工作敷衍了事后就开始坐在沙发上打瞌睡,平时对待客人更是漫不经心,他这样的家伙可当不好一个书店店员啊。”
神代玲听着一大堆话昏昏欲睡,和上语文课一般,伏黑惠的声音又很平淡,更加催人入睡。
“嗯……嗯你说的我都知道……不过伏黑,你好像一直都对甚尔有很大意见啊…………”
“Zzzz……”
神代玲最终陷入沉睡,还有最后一句话没说出口,如此针对甚尔的伏黑惠,是否因为两人认识并且有过失呢。
而伏黑惠因为神代玲躺下后就一直闭着眼睛,没有发觉她已经睡着,还在喋喋不休列举着禅院甚尔的缺点,恨不得让他今晚就打包走。
他的声音因为在布娃娃身体里,自然也是细小的,伏黑惠说得都有口干的错觉后,才发现神代玲很久没动静,仔细一看,人已经睡着了。
“……”伏黑惠挫败地抱着玉犬,被驮回飘窗。
神代玲一觉睡到大天亮,神清气爽,完全忘记了伏黑惠昨晚的话。
直到要出去时,伏黑惠才叫住了她,提出想和神代玲一起。
神代玲犹豫了两秒,同意后带上了装伏黑惠的挎包,今天没有重要的事,带着他也没什么。
“今天还要出门吗?”禅院甚尔正在煎鸡蛋,见神代玲很早打开房门,询问道。
神代玲瞧了眼厨房,禅院甚尔只穿了件背心,臂膀整只露在外面,扬起的臂膀使得背部很是宽阔,更加显得腰细。
他的裤子简单套在腰上,神代玲收回目光,再看下去就不礼貌了,每当这个时刻,她就会由衷愉悦当初招禅院甚尔的决定,简直不能再正确。
“嗯,得去多维持关系。”神代玲想到就皱眉,“我毕竟手上没实权,只有用这种方式。”
她虽然有亡夫的资产,但神代玲一概不懂,全都交给了专人打理,但即便如此那些人也不会看在她的面子上愿意让出手中股份,不狮子大开口咬下一块肉,肯定不会松口。
因此神代玲只能先翘个突破口,从家族集团董事中选一个最想出手股份的,只有这样才能上餐桌。
这也是她几个星期忙碌的原因。
禅院甚尔关火,盛盘,他多少也了解神代玲正在做的,只是具体该做什么,怎么做,就不明白了,毕竟他接受的教育就没有这些,只会杀咒灵。
神代玲接过禅院甚尔做好的早饭,简单的煎蛋和香肠,以及三明治跟牛奶,营养丰盛。
“我可以去接你。”禅院甚尔坐在神代玲的对面。
神代玲停下手,“你会开车啊。”
“……不。”禅院甚尔没想到神代玲这样说,他就没学过车。
“放心好了,今天应该很快能回来。”
神代玲看着甚尔皱眉的模样,猜到估计是昨天的事让甚尔内疚。
不过她今天的确没多大的事,只是前段时间的努力有了成效,出门去签合同而已,花不了多长时间。
这么一想,禅院甚尔就像神代玲养着的家庭主妇一般,日日盼着她归来一样。
被这个想法逗笑,神代玲牛奶还没咽下,忍不住咳嗽着。
“喝这么急,也没加糖啊。”禅院甚尔跨了一大步给神代玲拍着背。
等到终于缓和,神代玲抬手制止甚尔的动作,抓着他的手臂,清了清嗓,“你做的不加糖也甜嘛,想早点赶回来说不定还能享受午饭。”
禅院甚尔半压着身子对视上她的眼睛,看着神代玲咳得微红的眼尾,两人都没说话,仿佛时间在此刻停止。
直到喉咙有些痒意的神代玲感到不妥,松开手后,禅院甚尔才慢慢起身。
“我先走了。”神代玲慌忙下楼,半杯牛奶没喝完留在桌上。
她和禅院甚尔的关系现如今有些奇怪,明明是正常的老板和店员,但因为神代玲之前醉酒的原因,多了些粉红泡泡。
神代玲总会想起那段经历,她已经在尽力遗忘了啊!
挎包动了动,神代玲平复咚咚跳的心脏,拍了拍伏黑惠,“我要去坐公交了,你可别暴露。”
而被留下的禅院甚尔还没有收拾盘子,他抬手握上杯子,磨蹭着杯壁,仰头喝完残留的牛奶,心情很好地哼着歌开始洗碗。
*
原本以为这次会顺利签订合同的神代玲却被人摆了一道,那人放了鸽子,没有赴约,而她傻傻等待一小时后才发觉不对劲,气得打电话过去,发现被拉黑了。
“谈得好好的,现在又不同意什么意思!”
神代玲生气,但只有坐在包间内无能狂怒。
白坐了一小时,神代玲索性去了亡夫开的公司,她不要自己动手了,反正也不是那块料,交给手下人去收购,他们知道怎样做才能利益最大化。
并且神代玲也从不吝啬于发奖金,暗示了此事办成奖励丰厚后,她满意地看到手下们打了鸡血的模样。
随后神代玲也并没有回书店,反而打算去找要,这附近不远就是他工作的寺庙。
加上神代玲跑了一整天,午饭也气得没吃一口,刚好能和要约个晚饭。
“所以这就是你找我的原因?”要无奈,“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呢,结果只是路过啊。”
神代玲咬着一大口拉面,辣味在口中爆炸,“这不是来看你了,还请你吃饭。”
“……吃拉面?”
要一噎,怎么不请他吃大餐啊。
“拉面怎么了,看不起拉面啊!”神代玲白眼,她才不会挑。
“我本来还挺忙的……”
神代玲放下碗,眯着眼睛直把要看得心虚不已,“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要走,我今天才被人放了鸽子。”
要找到神代玲心情不好的缘由了,他举起双手,“不走,我不走好吧!”
神代玲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埋头继续吃面,其中还夹杂着对爽约的那人无限的抨击。
两人坐的位置不是很隐蔽,一进店门扫一眼就能看见,而孔时雨刚巧进到拉面店,想填点肚子,“啊哦。”
他看着禅院甚尔老板和一个陌生男人挑眉。
孔时雨虽然后面听禅院甚尔说那不是富婆,是书店老板,让他别去打扰后。
他还是不服气查了神代玲的身份,一看那悠哉的气质就不像社畜,普通人哪可能没个工作。
这一查,孔时雨就拍着大腿,“这不就是富婆!”
只是他没给禅院甚尔说过,两人不是很熟,没到能互相问候的地步。
只是孔时雨在想到自己了解的禅院甚尔的童年,以及惊讶于他选择留在那家店的时候,有微妙发觉不同。
于是,禅院甚尔收到这样一条短信。
[我看到你老板在和个花和尚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