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看着眼前惺惺作态的女人,早已反白眼反到后脑去,用不用这么夸张,之前还说不会诱惑男人,扮作高岭之花般神圣不可侵犯,现在却无师自通。
虽然假装跌倒是白莲指定动作,但撩起长裙是什么玩法?太刻意、太着迹、太没廉耻了吧﹗不过效果挺好,算是没有丢了白狐族的架。
在场不止小白一个气得牙痒痒,马道怡早已看不下去,好一个狐狸精﹗
这么多年真是看走眼了,自家闺蜜竟是如此懂得耍手段的心机婊﹗难怪她一直走不进傅衡的心,即使身怀六甲也未能让他如此怜香惜玉,温柔体贴﹗
强大的嫉妒充昏了头脑,马道怡走过去打断他们的卿卿我我,皮笑肉不笑地道:「九尾白狐果真名不虚传,毫无节操的勾引手段,难怪把男人迷得晕头转向﹗」
「唓﹗说得好像她很纯洁无害般,还不是勾别人老公的小三﹗」小白就是护短,气不过有人说牠们狐族的半句坏话。
「不是…怡姨…」
余若莲开始醒觉自己玩大了点,忘记顾及怡姨姨感受,但她现在百口莫辩,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
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满腔委屈地低诉:「对不起,怡…如果你介意,我以后不再见师兄就是了。」
妈的,这个女人战斗力很在线,好一招以退为进。
小白看得啧啧称奇,这种放低姿态的隐忍,差点连牠都要信了,但凡是男人也想把这朵不堪一折的小白莲纳入保护伞之下,为她扫平外界的恶意攻击和谩骂。
果然,尚傅衡刚刚心痛不已的脸色骤冷,抬眼望向马道怡时,瞬间暴怒嗬斥出声:「给我闭嘴,滚回房间去。」
马道怡脸色一黑一白,眼里蓄满泪水,悲愤地哭诉:「傅衡你骂我?我为了你忍受怀胎十月之苦,这个狐狸精只是在迷惑你而已。」
纵使早知道傅衡心里一直藏着白月光,仍渴望捂热他的心,只是没有想到,在白月光面前,她竟如此一文不值。
不会的﹗傅衡只是一时被迷惑得失去神智﹗
她咬了咬牙,不惜露出最后一张底牌:「狐狸一族最喜欢使用狐媚妖术,别相信牠们﹗我已研制出白狐蛊,可以控制狐族心智,让时间操控之法为你所用。」
尚傅衡瞬间清醒过来,脸上情意渐渐褪去,漆黑眼眸闪过一道狠芒,像是看见了至高无尚的权力巅峰。
欣喜若狂地抱着马道怡,急切地问道:「真的吗?你有多大把握?要晴怎样配合?只要不把人弄死便行了。」
「我当然有绝对把握,中蛊者只会伤及脑部神经,不会要她的命。」
看,傅衡终究会选择她,马道怡重拾自信笑容,挑衅地仰起头来,目光轻蔑地睨向余若莲,将白月光毒成疯子也挺解恨的﹗
余若莲忽然有种排山倒海的反胃感,这两个人曾是妈妈最亲近的人,却为了自身利益,竟要对她下什么白狐蛊,想令她唯命是从。
难怪自小见妈妈气喘虚弱,动不动便会晕倒似的,很少踏出家门半步,莫非就是中了这两人设下的圈套,中蛊后身不由己,最终更不知所踪?
「这对狗男女还真是互利共生,愚蠢女人以为研制出害人之术,便能换取渣男真心,却不知尚家是仙族后代,他们只是道貌岸然,假仁假义,从没半点真心﹗」
小白说得悲愤莫名,咬牙切齿,像是曾经也被仙族蒙骗的苦主。
余若莲的心一截一截地凉透了,她讨厌欺骗和背叛,一想到自小对妈妈的不辞而别产生怨恨,却把心如蛇蝎的怡姨姨视作至亲,她的胃便开始翻搅疼痛起来。
「呕…」
突如其来的唾液分泌,令她控制不住,剧烈地呕吐起来,而呕吐物内竟存在着无数条幼小而活跃的蛆虫。
这…是什么?她吓得脸色剎白,不敢置信这些毛骨悚然的东西竟从口中吐出来。
「这便是白狐蛊。看来就是这个恶毒女人从小在你体内种下虫卵,如果不是遇上我用灵力保护你,早已被这堆肮脏东西控制心智,最终落得噬心而亡的下场。」
小白说得煞有介事,深明蛊毒的可怕之处。
轰隆﹗
小白的说话无疑是压向余若莲的最后一根稻草,原来怡姨姨不但对妈妈心存恶念,一直以来更恨不得她死去,从来不是真心善待她。
她自嘲地低笑起来,收起刚才弱不禁风的姿态,挺直单薄身躯闭起双眼,徐徐微风迎来缕缕莲花香,钻进鼻腔闯入心扉,令人沈溺在无尽花海,无法自拔。
直至四肢软弱乏力,目光散涣呆滞,像是丢了魂魄一样,失去了自主意识。
一道幽深冰冷如深海寒潭的蓝眸乍然苏醒,把空气中弥漫着花开暖意凝结成冰,在明媚阳光映照下,地上忽然出现了九条长长的影子缓缓绽放。
这…就是传说中的九尾白狐?
小白瞳孔剧震,心跳如雷,虽早知余若莲是狐族后代,却不敢奢望她是万中无一的纯种九尾白狐,现在能亲眼见证她自我觉醒,令牠激动得双眼通红。
妖族之主没有灭绝,后继有狐了﹗
余若莲一袭白裙随风飘扬,背光而立的身影令绝美容颜泛起梦幻光晕,那双深不见底的碧海蓝眸,一不小心对上眼,即被卷入浩瀚无垠的汪洋之中,浮浮沉沉,半点不由人。
「马道怡为情不择手段,那便吃下自家情蛊,自作自受;尚傅衡喜欢白狐蛊,那便捡起地上的蛊虫好好品尝吧﹗」
清澈空灵的嗓音娓娓道来,令人不假思索下意识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