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我就算知道了袭击事件也没用。
除了知道仍然没死人松口气,顺便去喂狗,我还能做什么?
在第二次袭击发生之后,我去喂狗时,小天狼星摆出了极其凶恶的样子,仿佛对篮子里的食物不再感兴趣,转而想尝尝人类是什么味道。
我有些疑惑,而后大致明白了,但仍然只是把篮子放在他面前,即使我越靠近,他的吼叫声越凶狠。
当我走到他面前时,大黑狗耳朵背得几乎看不见,亮出了牙刀,压低身躯,随后腾空而起。
我抬高手臂转身躲开,随后弯腰将篮子放在地上。看到大黑狗仍然呲牙咧嘴地向我靠近,我只好转身离开。
几天后继续我行我素。
真是奇怪,小小汤姆,区区魂器,我爸要赶我走,我朋友劝我远离,连一个不算熟只是帮过一把的人都要让我远离是非,这是哪来的道理?
在第五次出现后,大黑狗看起来放弃了,转而对我不闻不问,吃完东西就趴在地上扭头。
袭击事件只发生了两次,但拉文克劳卷晕的还有五六个,能看出这位汤姆挺隐晦的。庞弗雷夫人断定他们是被吸取了生命力后,城堡就陷入了紧张的氛围,我穿着隐形斗篷看到的每个人几乎都表情惶然,不敢和不熟的人对视接触,甚至不敢靠近某些朋友。
“只好根据玄学推测了。”我对邓布利多说,“伏地魔通常会在期末跳出来进行期末考试。”
比起霍格沃茨,我的高中倒是氛围轻松。学生们的精神紧绷到一定程度后就开始舒缓,大家看到的不是越来越近的GCSE,而是越来越近的假期。梅拉甚至带头筹办起庆祝活动。
梅拉认为,舞台剧必不可少,并要求我担任编剧。
我:“?”
梅拉:“好吧,你写出一个故事就行,我会找人和你合作改成剧本。内容别太平淡啊,毕业了就玄幻一点,大家爱看大场面,不要关心技术问题。”
那我就不客气了。
在绞尽脑汁后,奥瑞克老师贺卡上写的现代诗给了我灵感:当她因而尖刀死时,她的孩子们将不再被尖刀影响。
结合希腊神话罗马神话和等等,我安排了一个母亲和十三个孩子,并将“尖刀”安排成了冥河水。可惜的是,最终还是被技术问题连累,冥河水改成了普通的刀。
梅拉又说:“你看你的名字和这个故事多么符合啊,你的气质和这个为保护而牺牲的母亲多么符合啊,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后退:“我懂,我改剧本。”
梅拉把我绑架回来,将我塞进了演员组。
“生产队的驴都没有这么辛苦的!”我怒吼。
“这里是大英!放弃吧!臣服于我的资本主义吧!”梅拉猖狂地说。
这几天,我梦里都是自己生了十三个孩子,在尖叫棚屋都在背剧本。
在GCSE结束那天,我紧张地出现在尖叫棚屋,嘴里不住地默背:虽然我平凡,弱小,平庸而无知……这句话怎么像简爱里面的,我写的时候有无意间想起这个吗……呸,快背……
“还有死,我后悔这么写了。”我忍不住自言自语,“人死了为什么要栽倒?不怕摔伤后脑勺吗?”
小天狼星:“……”
我失去高光地躺在地上。
这时,大黑狗站了起来,蹦到我旁边的四柱床上。
“咳咳咳——”我垂死病中惊坐起,差点被灰尘呛死,而始作俑者在旁边发出笑声一样的响鼻声。
我愤怒地抓住他的脑袋,逆着毛一通乱撸,还一边用力向上掀,直接把他掀了个四脚朝天。
“真巧,我在排练一段打戏,你来和我对戏好不好?”
大黑狗大叫起来,开始用力挣扎,我鼓励:“很好,那个剧本就是这么挣扎的。”
当他终于爆发出全部的力量时,我顺势瘫倒在一旁,快速地演了一下死。
“你考不考虑再帮我一下?”我问,“刚刚那个死的姿势不好,容易压到心脏的刀。”
大黑狗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愤怒地向我吠叫。
演出很成功,演员们都认为我死的很好,以至于我一直被迫保持道具刀插在胸口的姿势,连带着演出用的束腰外衣也一直穿着,只被允许换成正常短裤,然后继续被拉走拍照或者大冒险。
束腰外衣是定制的,已经归属我了,所以我干脆插着刀回了莉莉家,还突发奇想拿菜刀切菜,让莉莉帮忙拍照。这个动作是“我”在演出前期的一个表现身份的戏份,我决定将死后继续切菜的照片奉献出一张当花絮。
一直在我身边的雏菊就是在这时预警的。
“卢平狼人小矮星要跑远处危险接近”
我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尖叫棚屋去霍格沃茨!”
前几天就讨论过他们已经可以暴露了所以正好现在暴露顺便当救兵因为我不知道多危险甚至来不及后悔没换衣服,拿到挎包了赶紧拿洋葱紫藤花反应快地顺带帮忙拿了把枪。
“雏菊rw坐标!”
我晃了一下,看到自己在树林里,OK,主场,再一看,有几个眼熟且还没发现我的脸,前面有个——“叛徒老鼠!!”哈利的小雏菊指着他尖叫,而他拿着魔杖对准了和我有一面之缘的罗恩。
我和老鼠近在咫尺,下意识地拎起菜刀砍在他拿着魔杖的胳膊上,余光看到常春藤不忘拿一团镇静作用的薄荷扔进狼人嘴里。
在一声惨嚎声中,小矮星的魔咒偏了,魔杖一个没拿稳,紫藤花已经从我的口袋里窜出来把他绑的结结实实,常春藤伸枝拿出一棵大白菜,哐哐给了他两拳。
我这才开始真正环顾四周:狼人镇静了,应该是恢复人类意识了,不知所措且迷惑地看着我们;小天狼星变回人形了,无比惊讶地看着我,不过他见过我瞬移还不算太震惊;铁三角就完完全全的极度震惊了,一人张个大嘴,或许三观都快被我创飞了,罗恩甚至白着脸退后一步,和赫敏的步调完美地符合了。
怎么了?不就是穿着奇装异服吗?不就是心口插刀吗?不就是凭空出现在夜半禁林吗?我文静地微笑一下,摘下道具,脱下外衣,又变回了正常的持刀麻瓜。
“嗯……晚上好?”我无辜地把手一背,菜刀向后一藏。
不藏还好,这么一藏,所有人都开始看我的带血的菜刀。
“我被吓到了。”我怎么看怎么平静地心虚解释,“突然有个巫师,拿魔杖指着我一个麻瓜,太可怕了。”
哈利好容易才说出一句:“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指一下他的护身符:“护身符里有一个我的植物,我能靠它找到你的位置,成功传送到你面前。”
“你不是说自己是麻瓜吗?”赫敏愣愣地看着我。
“呃,是啊,只是会种一点略微奇怪的植物而已。”
罗恩:“略微??”
我看天看地看看小天狼星,小天狼星似乎突然想起,自己上次以人形和我见面是拿刀胁迫,立刻摆手说:“嘿,上次只是个误会……”
“我知道。”我打断他,同时感觉到异常,慢慢看向那个方向。常春藤把先见之明的武器拿给我。“哎?哇哦,谢了亲爱的!”
“什么?”小天狼星疑惑地问。
“你拿着什么?麻瓜的武器?”罗恩疑惑地问了一句,突然感觉到什么,猛然抬头,眼睛瞪圆了。
他们都看向那里,满脸惊惧。
看向我感觉到的寒意来源。
小矮星像濒死的鱼一样恐惧地张大嘴,呼吸变得急促而剧烈急促而剧烈,哈利下意识地举起魔杖,却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小天狼星大吼一声。
所幸我是个麻瓜,能看到也只能看到更远方的人,被我看不见的东西掩盖的景象:一个带着冠冕的女孩子,身后站着个虚影。
以及极度的寒冷——让我觉得所有的快乐都消失了。
我还有心思胡思乱想:摄魂怪这种攻击,算浓雾还是算什么气球僵尸之类的?我要不要用路灯花萝卜伞三叶草之类的试试?
说干就干,我低声用中文让常春藤取出种子,种在地上。没有用,真可惜,紫藤花还在到处乱抽,很努力才让他们免于摄魂怪之吻。
“呼神护卫!”
太棒了,他们也及时赶到了。
我瞥过去,果然看到小天狼星和狼人形态的卢平同时不可置信地猛然转头,小天狼星双眼一下子瞪大了。
詹姆和莉莉举着魔杖,两只银色的牡鹿飞奔而来。
“……詹姆?!”小天狼星嘶哑地说。
“嘿,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詹姆顺便瞪他一眼,“但待会儿,你最好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呼神护卫!”我看到小天狼星眼眶发红,一只大狗从他的杖尖出现。
好的,现在似乎情况不那么危急了,我庆幸地看着装有几乎所有植物的挎包,我们有……4,7,8,9,10个人,能飞出去,但飞行可行吗?
不,他们会穷追不舍,而且看场上不断环绕奔跑的守护神,这次摄魂怪袭击规模似乎很大,也就是说幕后人已经认为可以收网了,最好的方法好像只剩一个了。
解决掉幕后人。
我语速很快地问:“这些摄魂怪和正常没人操纵的摄魂怪有区别吗?数量怎么样?”
在场最平静的反而是赫敏:“几百只,完全不一样!它们甚至还会干扰巫师的魔杖,甚至敢靠近守护神!”
罗恩的注意力也终于从目瞪口呆地看着波特夫妇移开,疑惑地大声问:“有人操纵?你是怀疑这个?”
某种感觉忽然强烈起啦,我下意识地后退,同时听到小天狼星有些变调的喊声:“赫卡蒂!退后!”
“呼神护卫。”
我回过头,看到最陌生的阴郁教授已经睁开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莉莉。
我又转过头,不再看他,而是认真地看向了远处的人影。
“这些见鬼的摄魂怪和植物都是怎么回事?”斯内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啊,这个啊,一些尝试而已。
乒乓菊飞了出来,绑在我的肩膀上。莉莉声音有些变调地喊了一声:“赫卡蒂!”
“不用管我。”我回眸一笑,飞出了保护圈。
小天狼星脸色大变:“你要干什么?!快回来!!”
我要干什么?
干死伏地魔!
麻瓜的短袖短裤就是比巫师袍方便,尤其是这种剧烈运动。
飞行的过程中,我在身上套上南瓜,在内心腹诽“高处不胜寒”,居高临下地盯着越来越近的女孩。
那个女孩子是也亚裔面孔,双目紧闭,冠冕紧紧扣在头上,像是拽着昏迷的她,使得她的站姿分外诡异。在她的身后,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虚影正在凝实。
“我能看得出,你是个麻瓜。”虚影高傲地开始污染耳朵,“我认为你或许过于自信了……一些植物而已,你觉得能有什么用处呢?”
你问问你的日记本兄弟有什么用处。我抬手砰的一声没成功,偏离冠冕几寸,落地的同时转身躲闪。
“你知道吗,你狼狈地翻滚的样子看起来无比肮脏。”
这算什么啊,你还没见我在阴暗的角落扭曲地蠕动爬行呢。南瓜破碎,我也不小心中了个魔咒,所有的植物都暴怒了,截面都一下子长了至少好几平方厘米。
“你献出生命拯救的人,只让你一个麻瓜来对抗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
呸,最伟大的巫师是邓布利多,最伟大的黑巫师也是格林德沃。常春藤伸出枝条再次失败,女孩子被头上冠冕拖着似的轻松躲开,看起来更吓人了。
反派死于话多,正派也不例外,任他叭叭千句,我都一言不发,拎着大刀砍……躲。亚裔女孩一直继续一打一打地给我魔咒,我还不可能动她。
卑鄙的没鼻子。
“三三,拜托你了。”我喘着粗气。
常春藤密不透风地裹在了我全身。
我听到魔咒的声音,枝条断裂的声音,我面无表情地冲到了女孩的身边,右手扔掉手枪抓住冠冕,左手举起玻璃瓶,奔跑间早已用牙咬开橡胶塞,狠狠地把液体泼了出去。
“ !”
震耳欲聋的惨叫,扭曲的人影,不断晃动的视线,用力挥舞的胳膊,浑身被一次又一次碾碎的痛感。
这片伏地魔下线,女孩身体猛地一软,栽倒在我身上,硬生生把我给压跪了。
不是她沉,是我也没力气了。
我甚至开始感觉到改变带来的疼痛,或者说一直都能感觉到,只是以前没想过,今天状况剧烈的超出了我习惯范围,我就突然想起来了。
疼。
疼。
很疼。
口鼻源源不断地向外涌出液体,有很多人好像在呼唤我的名字,所有的声音都隔着一层什么,我还被抱了起来,抱着我的人好像在颤抖。
有人在抱着我啊。
是谁呢。
我努力睁开眼睛,但意识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