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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忠犬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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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意初旁敲侧击,从涂深这里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半月前游湖,柳家小哥儿的香囊不慎落入水中,金意初跳入湖中去捞香囊。结果香囊没捞着,人倒是大病了一场。高热不退。

大夫拎着药箱,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听天由命。

金奉桉急得吧嗒吧嗒掉眼泪。不得已才决定寻个小哥儿来给儿子冲喜。

不是随随便便在大街上拉个人来拜堂成亲就是冲喜,最重要的还是看八字。金奉桉找了郡里最有名的老瞎子给金意初合八字,才确定了冲喜的人选。

金奉桉欣喜若狂地带着小厮去大源村提人,等见到给自家儿子冲喜的小哥儿模样时,眼泪又哗哗地流。

管家嗓子险些咳冒烟了,泪流满面的金奉桉才勉勉强强把这门婚事定了下来。

涂深想起金奉桉第一次见他时的神情,眸子黯了黯,喉间微涩。

“原来是这样。”金意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眼珠子一转,猫眼儿似的眸子望着涂深。

唉,涂深也是个可怜人啊。被便宜爹从大源村忽悠过来给他冲喜。

如果易地而处,金意初发疯也好发癫也罢,反正不可能答应和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闪婚。

太惨了。

话说……之前他都没注意到,涂深这小子身材这么好的么?!宽肩窄腰大长腿,简直就是人形的衣架子。

繁琐奢华的喜服套在他身上,穿出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长这么帅又这么惨……金意初看向涂深的眼神不由地带上了几分怜悯。

“你放心,”金意初诚恳地说,“我会让爹放你回去的。”

涂深听了这话,心猛地沉了下去,呼吸都艰难了起来。他抿紧唇,花了极大的克制力才让自己没有失态。

“你……要休了我?”声音艰涩沙哑。

金意初眨了下眼睛,想了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殊途同归。”

“我知道你是被我爹逼的,你放心,我已经醒了。”

“你要走,我爹他不会难为你的。”

涂深眼睫一颤,“我不……”是被逼的。

金意初善解人意地点点头,表示理解,“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想嫁给我冲喜,都是迫于无奈的能屈能伸。”

涂深摇摇头,急得眼眶都红了, “我是……”想嫁给你的。

唉,瞧把孩子给急得。

金意初脸上的怜悯愈甚,他叹息着说,“我懂,我都懂。”

涂深愣了一下,麦色的脸颊泛着两抹红晕。他瑟缩了一下,难为情地瞄了眼金意初,“你、你都知道了?”

“是啊,”金意初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涂深怯怯地眨了下眼睫,知晓金意初得知自己心意后,他手脚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放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你是被逼的嘛。”金意初得意地挑挑眉,“放心,我一定让我爹放你自由。”

涂深闻言,眸子猛地一颤,失魂落魄了好一会儿,才木然地点了点头。

金意初搞不懂自己都答应放他离开了,涂深怎么还蔫蔫的。想来是急着回去,那他得趁早和金奉桉提这事……让涂深早些回家。

*

金意初被金奉桉按在床上躺了三天。

涂深每天都在屋里,早上准点来,晚上到点离开。金意初在他身上看到了社畜打卡上班的熟悉感。

期间金奉桉也来了几回,每回来都小小地让金意初惊艳了一把。

他见过的明星不在少数,按理来说已经有了一定的美颜免疫;但金奉桉实在长得太好看了……光是看长相,论谁都想不到他还有这么大一个儿子。

金奉桉照例关怀了一阵,问了些问题,便走了。

金意初表情复杂,他扭头看向涂深,“这是第几套衣服了?”

涂深短暂地默了几瞬,再开口,“第五套。”

金意初纳闷,“他……我爹换衣服换这么勤快做什么?”说一句花枝招展都不为过。

涂深敛了敛眸,还没开口。一旁的小厮一脸喜气地解释,“少爷,主君今日归来。”

主君???

熟悉各种网文的金意初很快反应过来小厮说的“主君”是谁了。

难怪金奉桉今天这么精致,连着换了好几身衣裳。

*

用过晚膳后,金意初躺在床上看话本。这些话本都是金奉桉带给他解闷的,经过金奉桉的筛选,自然都是无比正经的话本。

金意初越看越困,把话本丢一旁,躺下准备睡觉。

涂深见他要睡了,轻手轻脚地出了卧房。

堪堪要入睡时,前院喧闹声传入耳中。金意初迷迷糊糊间觉得是“主君”回来了。他坐起身子,问屋外守着的小厮,“外边发生了什么事?”

小厮推门进来,笑嘻嘻地说,“少爷,是主君回府了!”主君每回从京都回来,都会带好些新鲜玩意儿,府里当差的下人都能分到一些。

是以每回主君回府,府中欢快热闹似过年。

金意初“唔” 了声,瞌睡虫全飞了。

他先前想和金奉桉提涂深的事,叫小厮去请金奉桉,结果金奉桉没来,来的是管家。

管家告诉他金府是主君做主。

“少爷,您即便与老爷提及此时,少君的去留最终还是要等主君回府定夺。”管家原话是这么说的。

金意初想了想,决定等“主君”回来再说这事……另外,他对“主君”挺好奇的。

不过他被金奉桉严令躺在床上养病,小厮全都守着屋外,不许他出去。

金意初只好在屋里等。府中的热闹持续了半刻钟,屋外陆陆续续传来脚步声。

小厮敲门告诉他,“少爷,主君与老爷来了。”

金意初立即躺进被子里,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眼珠子却半点不老实,一个劲儿地往门后瞟……

金奉桉又换了一件新衣裳,衣摆绣着竹叶。与他并肩而行的人穿着金丝玄衣,虽是稠丽浓艳的长相,却不显得风尘轻浮。相反,那人举手投足之间有种上位者的气势。

金奉桉走路的时候嘴巴就没停过,小嘴一路叭叭的,时不时掉眼泪,看那委屈的小表情,金意初有证据怀疑金奉桉在告状。

金奉桉确实在告状,他好不容易盼到虞商行回府,可不得好好说道说道。

不过却不是在告金意初的状,而是……

“夫郎,你是不知道你不在金沙郡的一个月,有多少小哥儿想挖你墙角!”

金奉桉掰着手指,一个一个地说与他听,“别的暂且不论,就昨日我去书局给意初买话本,郡守家的小哥儿也在书局。”

“挑话本的空档,前前后后加起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金奉桉竖起三根手指,“那郡守家的小哥儿给我丢了三次手帕!”

金奉桉委屈的眼中泛着水光,嘴巴一瘪,“你是不知晓,当时他瞧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

“真是太可怕了,”金奉桉吸了吸鼻子,“若不是有力能扛鼎、强壮威武的管家在,威慑住了那胆大包天的小哥儿,我那日断不可能全须全尾地回府。”

管家:“……”

老爷,真没有那般夸张。

金奉桉吧嗒吧嗒抹眼泪,夸张地总结,“要是再晚几日回来,夫郎就只能看到一个破破烂烂的我了。”

虞商行顿住脚步,侧过身子,用帕子轻拭金奉桉脸上的泪珠,神色动容,“夫君受委屈了。”

金奉桉搂住虞商行的腰,秋水般的眸子巴巴地望着他。虞商行瞥了眼身后跟着的下人,管家、小厮齐齐背过身去。

虞商行啄了啄金奉桉的唇,揉了揉他的脸颊,唇角带着笑,“嘴唇都是咸的。”

金奉桉轻声哼了哼,小声说了一句什么,虞商行宠溺地点点头,“好,都听夫君的。”

金奉桉这才作罢。

……

虞商行和金奉桉进屋。

金意初乖乖坐在床上,因为金奉桉和虞商行长得太好看了,他甚至还匆忙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尽量让他显得不那么凌乱。

嗐,在好看的人面前难免会多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虞商行注意到金意额头的乌青,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谁干的?”

“!”好、好凶!

金意初缩了缩脖子,心里有点怕怕的。他瞄了眼金奉桉,发现便宜爹被吓得眼泪汪汪。

金意初松了口气——看来不只是他怕这个主君。

虞商行见金意初不说话,转而扫了眼屋内的小厮,“说。”

小厮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脸上的犹豫化为实质,“主君……这,这是少爷自己磕的!”

虞商行眉头蹙了起来,他有些不解,“初儿,你好端端地撞自己作甚?”

金意初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这个行为怪蠢的。他挠挠头,含糊地说头疼的受不了。

“撞一下之后好多了……”虞商行的眼神愈发冷冽,金意初说话声越来越小,直到最终完全哑了声。

对上虞商行的眼神威压,金意初干啥啥不行,认错第一名,立即道歉,“……我错了,”并表示,“下次再也不会了。”

虞商行这才挪开目光,顿了顿,他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你爹说你为了给柳家那小哥儿捞香囊跳湖里了?”

“此事当真?”

金意初迟疑地点点头。

虽然不是他做的蠢事,但他现在确实成为了“金意初”。

虞商行眼眸一眯,气笑了,“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金意初眼皮一跳,忽然有种大难临头的预感。他顿时看向金奉桉,眼神示意:九敏啊便宜爹!

金奉桉缓缓开口,“夫郎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金意初在心里疯狂点头:就是就是!

“咱们养在手心的宝贝儿子不过是为了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小哥儿,跳进冰冷又深不可测的湖水里捞一个不值钱的香囊罢了。”

“唉,”金奉桉假模假样地叹了一声气,“也不过是高烧了三日,一睁眼险些都认不出我这个爹罢了。”

“这有什么好气的?”

金意初:“……!”

好一壶82年的龙井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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