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并不适合,他急切,想要抓住这种陌生的情绪,去回报土匪难得的柔和目光。
他像个牙牙学语的稚儿,你你我我支吾了半日,最终,热乎乎的手臂一把抱住了土匪,说。
“你可要一直都这么能干啊!”
“???”
土匪的眉眼则缓慢地耷下来,黑熊精的毛发褪去,狂热大减,油光滑亮的肩抬起,他颓丧道,“你就只想说这个吗?”
松子被这样质问,舌头打了结,心生绝望,想大喊,不是啊,我想说更好听更温柔的话,可是我不会,我没有当过谁的珍宝,我怕一开口,你就发现我只是一把随处可见的狗尾巴草。
安静。
呼吸逐渐错开。
而后重重交汇。
土匪突然就把人摁下去,拧着眉咬住和尚肩膀,他咬得很深,像是泄愤,泄一股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来头的愤怒。
草草了事后,和尚睡着了,他靠在墙上,拿凉水冲身子。
冲了一阵,他又去把和尚捞起来,清洗,换过一床褥子才把人放回去。
和尚是累了,怎么折腾都不醒,软绵绵地垂着,睡梦里还在抽鼻子。
景历毫无睡意地盯了他许久。
是什么呢?
质问和尚的时候,他是想听到什么回答呢?若是和尚不幸回答了,他也做好回应那种话的准备了吗?
那和尚呢?和尚知道他要吃药才能看起来这么能干吗?若是日后房事不幸,和尚是不是就会心狠地抛夫弃……呃,抛弃这个温馨和谐的土匪窝了呢?
一直以来,土匪对和尚的“好”,是毫不费力的,是随手洒洒的一种赏赐,不伤筋不动骨。只要给和尚吃饱喝好,和尚就会敞开肚皮让他摸,会亲人,会护他,跟小猫崽子一样。
这就是对他而言最舒服的相处模式。
但他就是贱,就是劳碌命,非要说什么野鸭子之类的话,下了个套把自己拴里边了,蠢吗?蠢,又有点儿兴奋,想到他跟和尚要在套里纠结几十个春夏秋冬,他就更加热血澎湃。
是有什么心血之类的鬼东西,在随手洒洒的时候偷偷漏出去了吧?才会搞得他对和尚有这样强烈的渴望,想要在金钱关系之外另辟蹊径,一边自我折磨,一边乐在其中。
真他大爷的变态。
其实,如果他没有受伤,应该能跟和尚挺契合……但这事也说不准,因为在认识和尚之前,他还不幸地是个雏蛋!
……都怪和尚。
毫不纯粹的床伴,狡诈高超却善于伪装的和尚。
……嗯,还想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