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粥粥可以去陨暮阁,帮我给舒文叔叔供一个牌位吗?还有外婆,还有妈妈,我想去祭拜一下他们。”
亚伦本来想说陨暮阁的墓牌,是佛伦斯的人死去之后自动生成的,但想想自己亲手做几个放里面也无妨。
考核地点,数枫山岳就有不少好木材,到时候去找找看,于是答应她,“好,等这次考核结束,我就帮你弄好。”
女孩眉眼弯成大弯月,亚伦看着一时不知是背后的弯月好看,还是这满眼都是他的弯月好看。
她将两人的手压在胸膛,他甚至能感受到底下微弱的跳动,“谢谢粥粥,灵灵真的很喜欢粥粥,想要和粥粥永远在一起。”
亚伦再次听到女孩的直白,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很快答应回去。
今时不同往日了。
他看着女孩合上的眼睛,睫羽似乎沾染上了星光,缓缓开口,“我以前问过伊森,像我这样用机械血,与生物血细胞合成的培育体,与母体诞育的人类,最本质的区别到底是什么,我明明和他们没什么不同。”
灵灵等他回答,不语。
亚伦晃了晃心上的手,另一只手捂上自己的胸膛,这颗心脏跳动地很强烈,和灵灵的明显不同。
“伊森说,是这颗跳动的心脏。”
“万物都有属于自己的心,只是展示形态不同,动物,植物,微生物,大到天空海洋,小到尘埃微粒都有,机械血天生无情,只能后天干预,我们天生真情和欲望极少,因此能给的,就是最纯粹,最忠诚的。”
“灵灵”,少年盯着身上的女孩,问她
“你确定要接受,我这样一颗真心吗?”
这句话散落在空气中,不断徘徊循环。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看了许久,久到亚伦已经想好打破僵局的借口。
‘哈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不要当真’
‘今晚月色好过头了,看我都美醉了尽说些胡话’
‘我就是随便一说,你不要……’
视线一黑,灵灵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紧接着下一瞬,身边突起一阵风,胸膛传来压感,柔软,温度。
下一秒喉结一暖还是一软,再是温暖的呼吸。
这是,这是……
待他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后,神经酥麻,脑子里炸出了烟花。
亚伦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吞咽了下,喉结上下滑动,还不算成熟的凸起上,传来一阵柔软湿热,耳边传来一声笑,“小笨蛋。”
亚伦的CPU算是彻底干烧了,整个人灵魂升天,陷入了宕机状态。
灵灵吻了一下之后,含笑躺在他的胸膛上。
以她的能力来说,看穿层层皮肉下那颗心脏动态也不难,更何况现在简直是隔着衣服,都能看到底下是如何猛烈的跳动。
她很满意这个效果。
亚伦缓了好久才回过点神来,他想说什么,灵灵却似有所感,制止他,“嘘,现在不要说话,今晚夜色很美,不要浪费了。”
亚伦乖乖闭嘴,陷入一种想回味又很羞涩的状态。
原来心意得到回应是这么兴奋,喜悦,比陈年佳酿更浓厚。
两人一直在塔顶看到深夜,身体感受到凉意这才双双回家,自然是亚伦抱她回去的,到家后洗漱睡觉。
南瓜早就趴在大熊旁边睡熟了,是个省心的好大儿。
哈哈,这只是在灵灵的操控下监测球里的画面而已,包括亚伦他自己的记忆,灵灵不会让别人看到的,那么,真正的故事到底是如何呢?
让我们掌声有请绿江河到海棠花的版本——
“灵灵”
“你确定要接受,我这样一颗真心吗?”
女孩深深地望着他,突然站起身背对着他看向月亮。
躺着的亚伦感觉心跳都要停滞,浓厚的失落感从四肢百骸席卷而来,舌根都是苦涩的。
他麻着嗓音解释,“我就是(开个玩笑)”
“灵灵!”
亚伦顿时瞪大了双眼,满目错愕,慌忙站起身,只见原本还站在平台上的女孩,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红光闪过,跃水般闪现,那栏杆上就站着一人。
她面向他站在高处,面色很平淡,身后是亮黄的圆月和漆黑的星辰,脚下是不足掌宽的栏杆,身下就是万丈深渊,徐徐猎风吹起一头秀发。
亚伦呼吸一窒,他这是把人吓得瞬移逃跑要跳楼了吗,啊!
少年的声音带上了害怕和焦急,想靠近又不敢轻举妄动,举起双手想抱她下来,“拒绝我没关系,我就是,我乱说的,我,你快下来,那里很危险。”
女孩抬手低头,似乎掌心该有些什么东西出现,然而没有。
即使站在如此惊险的地方,她的声音依旧如常,“粥粥忘了我是谁了吗。”
亚伦讷讷回答,像被勾了魂,死守的秘密就这么脱口而出,“你是亡灵,是救世主,是唯一消灭阿尔迦的存在。”
女孩勾了勾嘴角,一手展示在他面前,“那么,你呢?”
少年失神的眼睛一愣,“我?我是亚伦,是佛伦斯的继承人,也是亡灵的负责人。”
灵灵最终还是没等到掌心的变化,索性放下手不再管,黑眸紧盯台上的男孩,问他,“那么这次换我来问你,这样一个危险的我,你要接受吗?”
亚伦的眼睛是灰色的,直直盯着灵灵的黑眸,双手还保持着要抱她下来的姿势,诚实开口,“要的,我要的,你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同样的,粥粥也想永远和灵灵在一起。”
灵灵笑了。
只见她抬手结起一个手印,十指熟稔翻飞,丝丝缕缕的红色光线从指尖流转,丝线成型似蛛网般向四方坠落。
她的脚下展出一个暗红法阵,蛛网编织穿插,法阵旋转,生起一道气旋,越升越高,结印结束。
她摊开双手闭眼仰脖而上,白色气旋染成红色,暗红法阵褪去,和昨天亡灵本体献祭时一样,柔和缓慢的气旋直冲而上,穿透灵灵全身,到天穹而散。
原地一阵红光乍现,一切回归平静之后,栏杆上站着的人变成了另一个。
她的身形瞬间就长大了,从孩子到少女只在一息之间。
是他们盼望许久的成体状态。
一样的柔顺长卷发披散在身后,头上簪花,是暗蓝玉芙蓉,她身上的背带裤幻化成了一席红色的丝绸长裙,源自莲花丝。
在人类世界,一万根莲花丝才能做成一条围巾,工序累人,价格昂贵,于她来说不过尔尔,想要就能得到。
红色名唤‘魂动’,是她喜欢的颜色,艳丽却不俗,诱惑而神秘,在月光的照耀下里面的金丝忽隐忽现。
少女身姿曼妙,曲线玲珑,可谓楚腰蛴领,没有什么首饰,肩上飘带飞舞,露出白皙的肌肤,轻薄的花瓣裙摆下是一双玉足,正踩在栏杆上,就是刚刚亚伦趴着的位置。
亚伦看不清她的脸,他已经被眼前这奇妙的变化惊呆了。
少女踏月向他奔来,他甚至看到栏杆上的水花和飘带的尾巴,然后他人被推到墙壁上,接着视线一暗,灵灵捂住了他的眼睛,是长大版的柔夷。
视觉消失之后,嗅觉更加凸显,有一股很好闻的香气传入鼻间,是一种很清淡的花果香,主调是雪山清冽,刚开始给灵灵洗澡的时候,他闻到过。
这种味道不是一直都在,亚伦后来发现,他只有在灵灵情绪起伏的时候能闻到,例如高兴喜悦,悲伤难过的时候,平时的话,只能感觉到她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气息。
:就是客观存在和主观臆断的区别,一种实实在在,一种靠想象。
他感觉有一只微凉的手,掐在了他的下巴上,然后换成一根指尖顺着下颚线,轻轻滑过喉结,慢慢往下,最后停在衬衫的第三颗纽扣上,他穿的时候解开了两颗。
亚伦无措的双手只能向后努力去扣墙角,可是怎么扒拉也扒拉不下来一点,属于生物血的的原始欲动,从少女靠近他的第一秒开始,就在让他伸手出去,抓住那截盈盈一握的腰肢。
弄不清是掌心发痒还是心里痒,好想张开手掌狠狠掐住它,然后将少女整个人压入怀中,紧紧抱住,再寻找那一抹芳泽,张口咬住含入唇中,再耳磨斯鬓,再往下解开……
可他不敢。
这个不敢冒犯的心思几乎刻进了骨子里,没人敢觊觎强大的亡灵体,他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还在日久的幻想中窝藏心思。
即使现在被控魂了,他依旧在抵抗着,只得寻找其他东西,来压制内心的蠢蠢欲动。
少女几乎与他平视,于普通人类而言,十四五岁拔高的少年少女,代表的是青春的萌动,青涩的试探,他们两个却不是。
灵灵的手指穿过那颗白色纽扣,落到衣衫下的肌肤里,那是他还不算强健却有力的胸肌,薄薄一层肌肉颤颤,一瞬间汗毛竖起。
少女贴近他的耳边,倩语幽兰,声色诱惑起来,朝他藏在发丝下本就泛红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问他,“我是谁?”
少年的耳朵瞬间爆红,漫延到脖颈上都是粉的,纯情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