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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书网 > 替身是我的复仇搭子 > 第5章 令牌

第5章 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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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

黎安抚摸着黑马的鬃毛,呼出了一口长气。她的神经已经紧绷太久了。

一刻都不敢放松,一刻都不能放松。夜越深,经脉越疼。

“嘶。”

黎安翻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掌,上面还印着一圈淡淡的牙印。

好狠,咬碎了毒药也要咬她一口。黎安是不愿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的,最好的方法是躲得越远越好。

“果然,江景淮说什么江陆心地不坏就是唬我的。”黎安嘀嘀咕咕。

她对着空荡荡的前路发表不满:“不是我对这些炼毒炼药的有偏见,实在是江陆太符合刻板印象!”

好在已经顺利取到了令牌,黎安掂了掂令牌,和她印象中的一样沉甸甸的。后续还要想办法混进凤凰谷,免不了和他打交道。

避无可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如果非要走到最后一步……”黎安很大度,就算江陆想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会考虑一下的。

毕竟他可是江景淮唯一的亲人了。

嗯,考虑一下,然后把他打哭。江景淮不在了,管教江陆她责无旁贷。

黎安想清楚后,伸伸懒腰。她的眼皮早就开始打架了,索性容许自己趴在马背上做了一个短暂的夏梦。

梦里是她和江景淮认识的第二年,夏日正盛。

黎安在小船上躲懒,师父袁英一鞭子将水波抽得摇摇晃晃。

黎安揉着还没完全睁开的眼:“哎呀师父!别打了!”

袁英就知道一不留神黎安就要跑去躲懒:“业精于勤荒于嬉,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被发现的黎安赶忙拨开硕大的荷叶,躲得毫不费力,甚至还能回怼两句。

她振振有词:“不是我偷懒,修炼也要劳逸结合!”

剑修不少,天才不多。黎安从小就是学剑的好苗子,又拜了一个尽心尽力的师父,稳扎稳打,年纪轻轻就于剑道上小有所成。

有本事的人骄纵些也不是坏事。

只是黎安实在浮躁,因此袁英每天耳提面命,要求她低调行事、韬光养晦。

袁英的嘴都说烂了:“山外有山!我可记得去年你与江小友切磋五十场,没一场是胜的。”

黎安一听见这话就头疼。她作为主角,本人自然印象更深刻了。江景淮来这待了三个月,黎安足足被打了五十天。

黎安不服气:“不对!是一胜四十九负。最后一场我赢了的。”

袁英还是一副完全不信的样子,气得黎安直跳脚。

“你到底是哪边的?”

“江景淮甚至都没拜剑修为师。这种情况下我打不过,师父有没有想过,是不是自己不够努力?”

“你!胡闹!”

袁英显然无可奈何:“比赛也不打,切磋也不去。我倒是看看你一年闭门造车有什么长进。”

没意思,没吃过江景淮这种细糠的人是不会懂的。

她的实力早就超过了同龄人一大截。和其他人切磋,他们脚步虚浮软绵,招式花哨无力,黎安看着了直摇头。

唉,好怀念和江景淮练剑的日子。

黎安心里惋惜,嘴上却不饶人:“士别三日还当刮目相待,今年他要是再来,我定把他打得哀告……”卡词了。

“哀告乞怜?”一个声音好心地补充一句。

“对!打得他哀告乞怜,打得他俯首……”

这个声音甚至开始抢答:“俯首称臣。”

“俯首称臣!”黎安骄傲地抬头,“尊称我为黎安大王!”

她在这里沾沾自喜,却得到袁英的一记白眼。黎安才后知后觉她师父刚才可一直没开腔。

袁英忙着抚了抚胡须,摆出一副仙道风骨的样子:“呵呵,江小友,见笑见笑。”

实在惊悚。简直和之前拿鞭子抽她的老头判若两人。

黎安扭头。少年背着剑,并无过多行囊,笑吟吟地走向前来对袁英行礼。

人在尴尬的时候会显得很忙。

黎安自动屏蔽了江景淮,对她师父恼道:

“我在这练剑练得好好的,师父你非要过来打扰我。走了走了,我忙着呢。”

黎安抬脚,走不动。

江景淮的手指勾着黎安系在腰间的绳子,掌心躺着一块晶莹剔透、眼泪状的吊坠。

“喂!”黎安脸红,拍掉他的手,“干嘛呢。”

黎安做贼心虚地到处看看,发现她师父早已经偷偷溜走了。

她凶巴巴的:“去年来一个春天就把我师父魂都勾走了,今年你又来干什么。”

江景淮眼里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你不想见我吗?”

风停了,荷叶也不晃。江景淮还在看着她。

今年他又来干什么?

去年他南下学剑,短短几月,就能把普通人三年都学不完的招式融会贯通,集南北两派剑道所长。

去年春末分别,今年夏初见面,刚好过了一整年。

这一年间,江景淮每月都给她写信,她从不回信。

黎安有众多萍水相逢的朋友。江景淮无非是其中相处得最舒服的,实力最强的。相处过一段时间,见过几面,后面就会慢慢淡忘了。

直到他现在再次出现在黎安面前。

他好像变得更结实了些。黎安直接上手捏了捏,唔,真的。

两人并没有变生疏,江景淮包容着黎安的小动作。他严肃起来,拖着语调:“今年我来自然是为了……”

黎安赶紧洗耳恭听,却听见一句:“拜见黎安大王。”

“江景淮!看剑!”

对江景淮再次来访借住一事,最乐见其成的其实是袁英。

江景淮一来,袁英鞭子也不拿了,心情也好了。

在门口守着,如果看到黎安要偷溜出去玩,只需笑眯眯地问黎安一句“今天江景淮叫你大王了吗”。

她就会气鼓鼓地掉头回去找江景淮练剑。

“这次还掷令牌吗?”江景淮晃着手中崭新的令牌。

黎安的注意力被吸引:“换了新的?看看。”

没想到江景淮居然避开她伸过来的手,黎安感到不可思议:“你不会还记着我去年摔坏你令牌的账吧!”

“新的,没有。”江景淮把令牌藏得更好了,跟她签订君子协议,“去年是你掷的,今年该轮到我了。今年我要一直掷。”

黎安好像第一次见他这么无耻:“幼稚!”

*

提起令牌,那就不得不提两人认识的第一年,江景淮离开那一天的事了。

战绩为负四十九场的黎安,在家翻来覆去还是气不过,快马追出城去。她一定要跟江景淮打最后一场。

好在江景淮并没走远,明明一早就出发了,等黎安找到他时,竟然还在城外磨磨蹭蹭的,不知道在等什么。

江景淮好像老远就看到她了。

和他相处三个月,黎安还没见过他这么高兴,高兴到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黎安从小就是佼佼者,直到遇到了江景淮,在他这里吃够了败仗。而自己短短几天也不可能实力大涨。

黎安有些低落,她都不知道自己又抽什么风,非要跑出来这一趟。

江景淮想了想,解下了腰间的玉牌,说:

“不如这样,这枚令牌一面刻字一面是凤凰图案。若是凤凰,我让你五步,若是字,你让我五步。”

黎安瞠目结舌,还能这样。万一自己扔出了凤凰,对江景淮来说完全是不平等条约啊。

她十分狐疑,上下打量一番:“你今天好像特别好说话?之前你不是这样的啊。那时候我求你在师父面前给我放水,你都不肯。”

江景淮避开她的眼睛:“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来不来?”

黎安接过令牌,抛的时候毛手毛脚地没接住。绝不是她赌气故意摔坏的。

不太真诚地道歉:“对不起啊。”

玉牌出现了明显的裂痕,但能辨认出是凤凰的图案。

江景淮毫不在意地收回令牌:“没事。来吧。”仿佛那不是一块象征着权力的凤凰令。

黎安振奋起来。两人都拔了剑,从下午打到傍晚。可能那天运气真的不错,最终黎安以一招险胜。

“呼!”黎安把剑甩到一边,脱力躺倒在地上。

“好了!我心满意足了!你赶快赶路吧!”

江景淮也支着膝盖坐在黎安身旁,平复着气息。他抬头看看天色:

“天要黑了,你得赶紧回去。”

黎安在地上耍赖:“不要,起不来,骑马回去也很累。哈哈!现在没人打得过我,江景淮也不行!”

“……绝大部分时候还是行的。”江景淮认真地补充道。

他起身,捡起黎安的佩剑,仔细擦好,和自己的剑放在一起挂在马上。

“不想骑马那怎么办?”江景淮看着完全不动的黎安,神情犹豫。

她突然说:“今天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江景淮对她跳脱的思维习以为常:“什么?”

“背我回去!”倒在地上的黎安毫无形象。

夕阳铺就了回去的路。这可能算是两人第一次除切磋外的身体接触,一时都有些不自在。

直到背上黎安闷闷的声音传来:“江景淮。”

江景淮的步伐和声音都很稳:“嗯。”

黎安很满足:“和你练剑好开心啊。”

“只有练剑开心吗?”

身后没有回应。江景淮只当她累得睡着了,便专注地向前走。

过了一会黎安好像才醒来,努力回忆起上一个话题,小声说:“还可以有别的。”

“听不清。”

“我说,”黎安攀着他的肩膀往上缩了缩,“还可以有别的。”

“只是你待得时间太短。换作平时,还可以去林里打猎,去溪里游泳,去城里听听戏、吃吃点心之类的……”

“答应你。”

“听不清。”

“我说,”江景淮的手臂往上提了提,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答应你。今天你赢了不是要答应你一个条件吗。”

尖尖的下巴戳着江景淮的肩膀:“什么呀,背我回去不已经用掉了吗。”

“我想再送你一个。买一赠一。”

黎安睡到次日,发现已经日上三竿了。“你是说,我和他两个人有马不骑,江景淮背了我一路?”

在黎安一副“难道我俩有病”的疑惑神情中,袁英讳莫如深地点点头。

“那他人呢?走了?”

“不然呢?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整天游手好闲?白白耽误人家一天时间赶路。”

哦。黎安又开始低落了。她转头回房间,剑也不想练了。

立在床边的剑柄上,挂着一颗透明的凤凰石,在光线下透出亮白的光晕。

还挺好看,黎安换下了自己的环佩,把它系在腰间。

“师父师父!”她又变得兴致昂扬起来,“我昨天打败了江景淮!”

无论黎安怎么解释,袁英只当这是她被江景淮的剑打到脑袋的臆想。

*

“黎安。黎安大王。”眼前的江景淮晃着新打的铁令牌,这个材质怎么掷都不会坏了。

黎安怔怔地看着他的脸。原来江景淮回来是因为答应了她。他们还要去林里打猎,去溪里游泳,去城里听戏、吃点心。

江景淮奇怪:“我都在你面前了,干嘛老走神。令牌用不用?”

“你少小瞧我。不用,真不用!”惨败,败一。

黎安挣扎着:“我不信我不信!再来!”败二,败三,败四,败五……

第六天。黎安扭扭捏捏地走到江景淮面前:“江景淮。”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好。还是扔到凤凰,我让你。你这一年进步很大,以后就改成三步了?”

平一。黎安感觉自己努努力好像又行了。

第七天斗志昂扬:“不用!”

败六。

第八天扭扭捏捏:“江景淮。”

胜一。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黎安越发觉得不对。江景淮掷出凤凰的那面频率也太高了吧!就这样了每次他还要坚持自己扔。

总不能是他一直倒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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