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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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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是程舟怡,神情慌乱,还没来得及把门扶好就走来拉住余以若,焦急道:“余师妹,快走!”

“怎……怎么了?”余以若不解。

“我们边走边说。”

天玄宗的程舟怡师姐可是向来处变不惊的,怎的这会儿神色大变,余以若也不想多思考,拽上鸟就和她出门。

“你还记得这个吗?”程舟怡把符纸塞到她手上。

是追踪符,抑或是隐息符,余以若瞧不明白,大鸟在她怀中也是梗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从一开始就发现凌常白并不是杀人凶手,而是徐芙蓉的兄长。”程舟怡的声音携着风吹到余以若的耳畔,冷不防让她心头一颤。

要说凶手是谁,她也不明白,但前几日得知尉迟景的手下扮作徐展时,她就有所预感,徐展很可能是真正隐藏在背后的凶手,而真正的徐展哪去了,和尉迟景脱不了干系,徐展定是知道些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我前几日在你们几个人身上都放了符纸,可唯有她的不对劲。”程舟怡把她带到隐蔽的地方,轻声道:“我的符纸和袁微的不一样,符纸需要力量的催动,可袁微的没有,而且不知为何,徐展并没有杀袁微的道理,还有上次那个死去的鬼王手下,只怕这件事复杂得多。”

余以若听完,只觉冷汗涔涔,修仙各宗派的符纸和术法多得很,几双手都数不过来,没想到她自以为的隐息符还是什么追踪符,其实都不是,而是她们那些天才独创的追击凶手的符箓,好在自己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否则真的就要大难临头。

“余师妹,所以,你还是回宗门,现在尚不知他们背后的人究竟是谁。”程舟怡轻声道:“你还是先回去避一避。”

回去?怎么可以?“亓”的魂灵就要到手了,她就快要拿到东西了,怎么可以半途而废,而且万一尉迟景真的拿到了魂灵,死神殿又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她这辈子真的就要和修道无缘了。

见她摇头,程舟怡拧拧眉,劝说道:“师妹,这里不安全,你尽快离去,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师姐,我能照顾好自己的,没有关系。”余以若诚恳道:“而且我还能帮帮你们,虽然我的灵力不是很强,但一份力量也是一份力量。”

“我知道!但是,余师妹,你的灵脉受损了不是吗?”

余以若一愣,程舟怡见她神情不对,心下已经有了答案,等余以若反应过来时,早已晚了,对方是在试探她。

“师姐,你怎么知道的?”见也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索性直接挑明,也是件不太光彩的事,好好的飞升竟然失败,说出去都要让其他宗派的人笑掉大牙。

“你以为还能瞒得过我?”程舟怡笑道,旋即又推搡着她出去,“快走吧师妹,现在情况很危险,赶紧回扶光宗。”

“可是,可是师姐。”余以若不肯,“我不能回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门外熙熙攘攘涌上几波人来,手中擎着火把,嘴里喊着“把人找出来,把凌常白的同党找出来!”分明是在搜寻相关的人,可凌常白有什么同党,只怕是特地来找余以若的。

“师妹,快走!”程舟怡来不及和她解释,径直把她塞到屋檐底下藏着,而后定定神色,走到几人的火把下。

黑衣人恭敬地问她,“仙长,请问可找到余以若的人没有?”

“余以若?”程舟怡喝斥道:“你怎可直呼其名?是你喊的吗?”

黑衣人心内一颤,早就听闻修仙之人不好惹,但通身摄人的气度,愣是达官贵人也不一定招架得住,当即腿肚子有些软,声音也缓和了下来,“敢问仙长,余仙长在此处吗?”

“不在。”程舟怡道:“你们奉谁的命令,谁让你们有这个胆子抓扶光宗的人?难道不知道扶光宗是何人的领地吗?”

后面匆匆赶来的黑衣人恰好听到这话,神色不安起来,可上头的命令不容忤逆,并且眼前的人说不定也是有包庇的嫌疑,她又怎么敢肯定余以若不是冒充的?

“仙长通融通融,余以若此人是或不是扶光宗的仙长我们已然知晓,我们也是过来通知仙长一声,此人勾结杀人凶手,四下作乱,还冒名顶替扶光宗弟子的身份,按照法令,该杀!”

义正言辞,丝毫不允许人反驳,躲在墙角的余以若心脏狂颤,什么时候自己的身份都遭受质疑了?而且自己的令牌是假的这件事今天她才知道,难道又是尉迟景搞的鬼?

令牌是假的,连符纸也画不出来,就连袁城主委托的找人,她也因为灵脉受损没有去,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个假的修仙之士。

“荒谬!”程舟怡拦不住他们,一波又一波的人接二连三地翻涌过来,他们已经瞧出了不对劲,余以若就在她的身后,黑衣人作为普普通通的凡人,向来没有正面对抗仙长的经历,像如今这般,以百抵一,处处占据上风,已然给了他们莫大的勇气。

就算程舟怡亮出的玄铁剑,掐出无数的法诀,也通通化作灰烬陨灭在人流中,稍一会儿,他们扒开草垛,做足了准备将余以若擒住。

“伪作仙长,享受了那么多好处,没想到是假的,这下子,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个亡命歹徒!”

“快,兄弟们,这边,别让她跑了!”

黑压压的人群一股脑挤上去,亮起烛火,正待把里头的人看个清楚时,蹿出的几只肥鼠毫不留情地咬住他们的眼睛,一时间人群起伏,抓人的抓人,捂眼睛的捂眼睛,压根没注意到,绿衣少女已经挣开包围圈往黑暗中去了。

“人呢?人不在!”也不知道是谁先喊出来的,霎时间本就混乱的局面因着这句话更加恼怒起来,忿忿地几乎要把脆弱的墙角扒下层皮,明白过来人早跑了后,才忐忑不安地回袁城主那里领罚。

……

另一边,尚被蒙在鼓里的余以若还是没逃出他们的手掌心,因着不知怎么回事,走到半路有人突然冒了出来,瞧不清楚是谁,但从身形来看是个男子,余以若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平日里她可以横着走是没问题的,一来是有青羽剑傍身,可现在她被人追赶那么久,早已体力不支,加上灵脉受损半点灵力也使不出来,青羽剑就是柄废铁,二来大鸟恰才和她一并逃跑时失散了,没了大鸟,少了层庇护。

眼见眼前的黑衣人挥挥手,四面八方登时冒出同样装束的黑衣人,余以若一下子了然,这些人分明是袁府的同一波人,却不知何处得罪了他们,拿着剑的架势,分明是要赶尽杀绝。

“你是谁,为何要抓我?”

为首的黑衣人蒙着脸,只露出两只黑亮亮的眼,如寒刀般剐在余以若的身上,下一秒,对方拔出剑,直奔余以若而来。

双双利剑在手,一来一往,敌变我变,还未看见两人的招法如何,只听极为清脆的“锵”的一声,余以若被打翻在地,对手的利刃乘着冷风直逼余以若脖颈,将将仅剩一寸之隔时,剑刃突然调转方向,恶狠地划破右臂,艳血透过薄衫渗出来。

“你是谁?”余以若支起身子,瞪着他的眼睛,“是尉迟景?还是鬼王的手下?你究竟是谁?”

没人回答她这个问题,半晌过后,为首的黑衣人瞟了眼她流血的手臂,挥挥手,余以若便被打晕,装进袋子,三下五除二就带人撤离了此地。

……

翌日,余以若不是被大鸟拍醒也不是被太阳光刺醒,而是被冷醒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环望一周,竟是在牢里,铜墙铁壁的,看起来冷森得很。

“凌师弟?”对面蜷缩着一个人,看起来是凌常白,余以若开口喊了几声,对方愣了愣,倏尔不安地抬起头,正对上她的眼,惊恐道:“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他们说我是假冒的,十张嘴都说不清,更何况我就一张嘴。”余以若如实道。

真是奇怪,他们好端端地竟把她抓来,无非就是拿了个假的令牌,提到假令牌,又想起是鹤览川给她的,可令牌又确乎瞧不出真假,难道后来半路上被人偷走后,再拿回来时,是凌常白做了手脚?

见她目光闪闪地盯着自己,凌常白发怵,虽说把自己的底细都交待了个一干二净,他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但是眼前的绿衣姑娘属实什么都没干,就平白无故地被卷进来,“余姑娘。”

他已然不是扶光宗的弟子,还是按规矩叫她更得体,“其实前几日程仙长和鹤仙长同我说了一通,我只想说,你们都是好人,都是我不好,听信他人的谗言。”

“不,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余以若拍净袖口上的泥粒,“万千世界讨个生计而已,大家都没错。”

怪就怪在背后的人阴险无常,把人的心机用得令人发指,凌常白想要功名利禄,而修仙来得快又体面,所以看中他,而他也恰恰因着这一层不敢违抗,就算不是自己干的,就算是徐展干的,他也得受着,可徐展又为何平白地杀人,他也是人族,难道连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也没有吗?

师父常常教导,作为修仙之人,讲究仁义,有胸怀家国的志气,有悲天悯人的情怀,更有三省吾身的操守,可余以若下山下得少,就连接触的人也屈指可数。

是以,她不能体会他,也不太能明白为何徐展罔顾伦常,同族相残,就算是下界的人,也不会如此行事,只怕徐展后面的人也不容小觑,是了!余以若眼睛一亮,这就讲得通为何尉迟景要将他关起来了,是为了翘出他背后的人,说不定他背后的人也是为了魂灵而来。

“余姑娘?”凌常白见她一动不动,怕她是想不开抑或是干别的。

好歹也是扶光宗的弟子,再怎么说也够得上天之骄子这四个字眼,上山修仙是他们凡人究其一生的夙愿,可普通人哪有那么容易,一来生辰八字讲究合适与否,二来要有天赐机缘,好的不消几年就可得道升仙,坏的汲汲一生能够得到皮毛也算是不错的,

但眼前的姑娘,功法虽差,也好坏都是修仙之士,自小垫下的根基是骗不了人的。

“凌常白!”余以若吼道:“我们得走,不能让他们得逞!”

几乎是瞬间,以往所学走马观花般从眼前闪过,她算是明白为何凌常白要被抛弃,为何自己也要被抓来,为何尉迟景到现在也没能找到魂灵,是因为“亓”的魂灵毕竟是上界的灵物,私逃下界要受的惩罚不小,

可唯有一点可以肯定,魂灵见血就能现身,近几日一直相安无事,想是过于风平浪静,魂灵早已逃窜至别处,而为何要将她们关押,只怕是为杀她们见血从而引魂灵现身。

“怎么了?”凌常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但见她激动不已,转来转去,应是在寻求出去的方法。

法子还没想出,夺命的消息抢先一步到来,国字脸的侍从走进,扯着嗓子高呼,“把她们两押走送刑场!”

“你说什么?”凌常白想为余以若辩解,“她是被冤枉的,她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我的注意,你抓我就好,你放过她。”

侍从抬脚将他踹倒,凶神恶煞的脸斜睨着他,“再吵我拔了你的舌头,腌臜货色!”

转头看向余以若,色迷迷道:“啧啧啧,不愧能瞒我们那么久,这张脸,生得还真是清丽脱俗,上辈子是随奉的小仙童吧?不过小仙童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死路一条,要不这样。”

脸盘凑到余以若眼前,黏糊糊的眼神毫不顾忌地在她脖颈处滑来滑去,“你从了我,我保你一命如何?”

“我就值这么点?”余以若冷笑:“你既然值钱的拿不出,也别勾搭我,看着让我恶心。”

“你!”男人一拳拍在铁栏杆上,余以若不慌不忙地往后退了几步,仰起头,似笑非笑道:“你还是好好把自己捣腾几下,省得没脸见人,都多大岁数了,都不知道节制,瞧瞧你双眼浮肿,别人夸你桃花眼可别真觉得自己是漂亮的桃花眼,用在你身上,那是纵欲过度!”

“你!该死的臭……”男人恼羞成怒,抢过随从的锁钥,撬开门,一把将余以若拖了出来,丢到地上,邪魅笑道:“老子活了大半辈子,他爹的,敢这么和老子说话的,你算头一个,很巧,也算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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