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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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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画眼里的光黯了黯,下意识垂下视线。

她不想再问,也不要宋序再说。

方才寡言的宋序,这会却不放过她了。

“如露殿就在不远,郡主要去看看吗?”

嘉画淡声:“不去。”

下午,染了日光的风是暖的,但灌入亭中,却似冷箭穿心而过。

嘉画瑟缩了下,捏着衣角:“我要回去抄经了。”

宋序攫住她手腕,面色平静:“郡主心心念念的小秦将军的牌位就供奉于此,为何不愿上前?”

嘉画沉默,垂着眼睫看不清情绪。

宋序俯身:“郡主既分不清眼前人与心上人,不如再近点?”

“放手。”嘉画冷声。

宋序没有放开她。

“郡主说自己不信神佛,却常往业灵寺来,难道不是因小秦将军之故?若是不接受他故去的事实,何必来此?若已接受,又为何不愿直面?”

他上前半步,高大的身形压迫感更甚:“自欺欺人……有意义吗?”

“宋序!”嘉画用力挣脱他手,抬眸与他对视,“你放肆了!”

她仔细盯着与秦淮书一模一样的眉眼,眼眶逐渐泛红。

“不要仗着你这张脸,以为我可以无限容忍你……”她咬牙,眼里渐渐蓄了泪,“我一直很清楚你不是他,你只是个替身,而我进不进如露殿,不是你有资格置喙的事!”

宋序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她。

嘉画眼睫轻颤,便有泪珠控制不住地顺着脸庞滑落,虽然在哭,可眸中倔强与愤怒更甚。

宋序沉静的目光漾起了涟漪,心口也泛起丝丝缕缕的疼。

他皱了皱眉,几乎没有过多思考的,伸手轻轻拭去她眼下的泪。

“……别碰我!”嘉画后退一步,声若坚冰,“身为侍卫便是下人,不要僭越!”

宋序收回手,神情不变。

“若郡主以为我不是个合格的侍卫,大可解雇我。”

嘉画冷笑,说着尖锐的话:“是,若是主子厌倦了,自然可以随时抛弃,以免留在眼前碍眼,不过现在我对你尚有一分耐心,愿你不要得寸进尺。”

她离开了亭子,却又顿步回首:“你不必留在我院中了,不过我若是召你,你便要即刻出现。”

说罢疾步离开。

宋序久久凝着她背影,直到于秋风枯叶中不可见,仍沉默良久。

他低不可闻地轻叹了声,才发现方才垂在身侧的手心已捏出血痕。

和星朝书房内探了几次首。

郡主出去散心的,回来却更不高兴,虽未直接表现出来,却沉默地抄了一下午经。

她寻来乌刀放进去,郡主也只将乌刀抱到软椅上睡觉,没有与它玩耍的兴致。

直到日暮时分,宋序仍然未回,郡主也不问,和星便猜到,大约是与他有关了。

这个宋公子,除去容貌,与小秦将军性子其实也是像的。

小秦将军只与郡主一起时才开朗跳脱,对待其他人,哪怕是郡主府的人,也总是沉静少言,客气疏离。

虽战功赫赫,张扬耀眼,秦淮书却甚少与一般人来往,大约与秦将军家教甚严有关。

不过这样的人,却为郡主屡次逾矩,甚至有一次当街将朱衣侯世子揍了,被秦将军狠狠罚了一顿。

和星想,从前郡主带回来的那些人,或许有几分小秦将军的影子,却个个谄媚阿谀,连她都瞧不上,一旦神不似,形也就愈发不像。

这大约便是郡主不多久便厌弃他们的原因。

天色渐晚,晚膳已在准备,和星进去点了烛台。

“天暗伤眼,郡主明日再写吧。”

嘉画停笔,问她:“和星,你怎么不问我生什么气?”

和星道:“郡主烦着,我若再问,岂不更烦?”

嘉画低着头片刻,将笔往桌上轻轻一掷,溅出几滴墨。

“我若不说,心里闷闷的,但主动说又没面子……你应该问我的。”

和星一愣,立即正色道:“原是如此,其实婢子早就想问了,憋了一下午,比郡主这会儿还难受呢,郡主允许我问,真是救了我的命。”

嘉画被这话逗笑了。

和星见状便问:“是不是宋公子说了不该说的话,惹郡主生气了?”

嘉画坐下,半趴在桌上,用笔杆去挑烛火:“……你知道他今日下午去了哪吗?”

“哪儿?”

“如露殿。”

和星心中一惊,却一时无话。

如露殿供奉着一尊小秦将军的灵位,她知道郡主是绝不会踏足的,她在清醒地逃避。

便如她只在秦淮书生辰之日庆祝,而无视祭日一般,她从不祭奠他。

“那……”和星吁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那真是……”

“真是该死。”嘉画淡声,明艳眉眼被烛光笼住,柔和又冰冷。

和星抿唇笑了笑,附和:“是该死,那明日还要他来么?”

“不要他来,我现在见到他就生气。”嘉画愤愤,将手中不小心烧焦的笔杆拿开。

“不过……”她挥了挥手,散去烧焦的烟味,“我虽不想见他,却也不许他乱跑,若哪天心情好了,必要他召之即来。”

“我明儿去吩咐府上侍卫在外头看着,另外知会住持一声。”

这日后,嘉画的确不找宋序,只自己闲暇抄经,偶尔在后寺逛逛。

后寺人少,往来只一些僧人,反倒清净。也便于她抄经遇见不理解的,可以抓人问几声。

至于宋序,她不问,和星却会偶尔“不经意”提两句,他常在枯生大师处待着,要么就去寺中帮忙,或者找武僧切磋。

嘉画听了也淡淡的:“与我无关,他已不是我的侍卫了。”

认真抄起经来,日子过得倒也快。

她才将手中一卷《金刚经》抄了小半,寺中又迎来一位贵客。

嘉画躺在榻上懒得起身,不咸不淡:“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多久才来?”

符山晴今日上身一件嫩黄里衣,外罩浅蓝花纹直裰,下身则是素色绣金的褶裙,描眉点唇,发间还别了珠钗,流苏随步摇曳,十分明媚胜春。

她吩咐丫头将带的礼物交予和星收好,才脱了外披坐到榻上:“嘉画,非是我不来看你,是你闹得大出风头,我一时半会儿不便来。”

“那今日怎么有空来呢?”

“挪些,我也上来靠靠。”符山晴脱去鞋袜,与她倚在一块,笑道,“我家今日礼佛,我就来了,本来我父亲不愿意叫我来的,她知道我要来找你,但我母亲同意了,还叫我好好安慰你呢。”

嘉画笑问:“你打算怎么安慰我?”

“我瞧你心情很好,哪里需要人安慰?且我要给你带个不算好的消息。”

“什么?”

“朱衣侯府那位二世祖回京了。”

“我知道。”嘉画不意外。

“你知道?”符山晴惊诧,“你在禁足,消息也这般灵敏么?”

嘉画嗤笑,将上次遇见那位纨绔的事告诉她,只隐去了宋序那段。

好友评价:“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知道那世子莫文州做了什么吗?”

“嗯?”

“他听说因一位像秦淮书的男子闹了半个夜京,竟然大发醋意,不打听清楚,就把上次你府上那位王书生随便按个理由抓进大牢了!”

嘉画嘴角抽动:“……”

“后来呢?”她问,“闹出人命了?”

“我不知道,这事闹的不大,你也知道莫文州这人有些手段,我还是从秋心那里听说的。”

她口中的秋心,乃工部侍郎黄武德黄大人的孙女黄秋心,系二房所出,大房则娶了朱衣侯府老侯夫人的小女儿,两家算是姻亲。

符山晴道:“莫文州从前就惦记你,若非有秦淮书,他不知会做什么呢,当年秦淮书揍他几顿真不冤。”

提起当年事,嘉画忍不住笑了声。

她想起秦淮书十五岁时,尚需要双拳四脚一道才把莫文州打的鼻青脸肿,到了十七岁,便能轻轻松松单手揪住衣领将他提起来了。

莫文州这人是侯府独子,也是老侯爷宠大的,惯的是无法无天。

他从小眠花宿柳,吃喝嫖赌,一身恶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要什么也必定要得到。

大约是在嘉画这里吃了闭门羹,于是反而激起反骨,明知嘉画与秦淮书有婚约,还说些有用没用的话,送些乱七八糟的礼。

像个苍蝇似的烦。

于是嘉画忍无可忍,找娘娘告状。

偏偏老侯爷惯着,娘娘怜老侯爷戎马一生,年纪大了,只有这个宝贝孙子,便只能说,这都是孩子们小打小闹,大人们随他们去就是。

结果第二日,秦淮书就找到莫文州狠狠揍了一顿,让人鼻青脸肿半月出不了门,直把老侯爷气的发病。

秦淮书为此事被秦将军抽了顿鞭子。

虽罚,不改,也不认错,更不去侯府登门道歉。

莫文州养了一段时间的伤,就被祖父送去盐州外祖家,只逢年过节才接回来。

嘉画也算是安生了不少。

符山晴忽然出声打断她沉陷的回忆,环顾四周,饶有兴趣问:“那个谁呢?”

她没指名道姓,但嘉画知道她问的是宋序。

嘉画皱眉,懒得多说:“他就在寺中,我并不太想见他。”

符山晴虽好奇,见她如此反应,便没追问,只关心道:“这里虽在京中,条件却不大好,也冷得多,如今快入冬了,你又曾大病一场,不如让太后娘娘求个情,让你早些回去吧,反正没几天了。”

嘉画坐起身,朝窗外看去,秋深,竹叶已枯了许多,竟生出些荒凉之感。

“也好。”她轻声应道。

符山晴这才笑问:“你那位面首,要一同携回府上么?”

嘉画眉尾微挑:“不……我已经玩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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