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看着她的笑容,心里跟喝了蜜一样甜!她不抗拒他靠得这么近,他开心还来不及。
回去的路上,发现了花椒和枸杞树,肖婉翎提议:“沈清,你打猎的时候,可以采些枸杞和花椒晒干送到酒楼和富户。”
沈清把那些树还有草的样子都记下来,这些东西山上多的是,寻常人家不认识也没有那么精力弄来吃。担心她懂这么多,等哪一日不愿意待在这里该怎么办?那就陪着她。想通了这些,沈清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拿着,叫肖婉翎空着手。
肖婉翎用葡萄做了酵母饼,望着剩下的半背篓葡萄想到做葡萄酒。
仔细回忆了一下,岐山村跟大雁村没有会酿酒的人家,最好加一些酒杀些杂菌,成功率高一些。
肖婉翎跟沈清商量好去城中买酒,家里存粮也不多了,沈清说晚上他要去打点猎物,不能空着手去。夜里沈清跟灰狼出去了一趟。
次日出了早摊把中午的茶水点心都做出来提前送去,沈清跟肖婉翎进城去了。
陈贵一看茶肆三天两头不开张,他今日能多卖一些,急忙多准备些米糕和茶水。蒸米糕的时候土灶塌了,把一锅热水洒在柴火上,浓烟滚滚天上飘着黑色的点子,做糕点怕是不成了。
陈贵气得大喊:“是谁干的?”
肖婉翎跟沈清到了城门口,发现和往常不同。门口多了许多衣衫褴褛的灾民,三两成群议论着南方水灾的事。
肖婉翎跟沈清交了四文钱进城,等候的人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城中路人行色匆匆,粮行门口围满了人,手中拿着装粮食的布袋脸色惊慌。
肖婉翎猜测粮食涨价了,果然从二十文一斤涨到了三十文,不少人只能失望地离开。
打来的猎物放在牛车上,用茅草盖着,有人眼尖地发现了,眼冒绿光靠近。
肖婉翎发现了围过来的人,抓着沈清的袖子提醒,“先去酒楼!”
沈清冷眼扫过去,扬起手中的鞭子,大黄牛吃痛猛地朝前跑去。
“哞~”
牛车跑出去老远,一群饿得发慌的人扑了个空,又四散而去。
肖婉翎跟沈清来到如意楼后门,两个小厮在门口守着,看到他们立刻将人迎了进去,小厮牵着老黄牛去喂草料。
“沈公子,肖小娘子我家小姐在里面等着你们!”一个小厮带着他们进入酒楼。
酒楼内觥筹交错和大街上紧张的气氛形成鲜明的对比,小厮走到走廊尽头,敲了敲门便在一旁候着。
春芝打开了门恭敬地说道:“沈公子,肖小娘子请!”
肖婉翎跟沈清走进了内室,张大娘子笑着领着他们在桌边坐下,桌上摆了酒菜。
张大娘子给他们倒了酒才坐下来:“核桃酥每日供不应求!酥得都掉渣越嚼越香,肖妹妹,沈公子快喝酒吃菜。”她脸色红润,神清气爽看来这些日子过得十分如意。
肖婉翎端起酒杯,“恭喜张姐姐了!”
沈清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就放下来,拿起筷子吃菜。
寒暄了几句,张大娘子问起第二张糕点方子的事,肖婉翎从身上取出来一张叠得整齐的纸张递过去。
张大娘子打开看了一眼,惊讶地抬起头,“冰酪!”盛夏到了吃冰酪确实十分享受,冬日藏冰夏日用,可是如意楼之前被鸿运楼压制,勉强能维持而已,自然不曾藏冰。
张大娘子问道:“这冰酪是皇宫贵族专享,你这冰酪方子哪点比别人的强?”
肖婉翎依姬夫人找厨娘的事猜测,天灾战乱不断,没有那么多人研究食物,“自然出在配料上,增加品种丰富种类。”
张大娘子想了想,“听说晋王府中确实有冰鉴。所以冰酪并不稀奇!”并不能叫姬夫人惊艳。
肖婉翎从她的话中猜出她的想法,“张姐姐是想要姬夫人另眼相看,还是挣得盆满钵满?”
想要挣钱还得大部分人吃得起的。贵族皇族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很快就觉得不新鲜了,张大娘子被这句话点醒站起身对着肖婉翎福了福身,“肖妹妹,多谢你替我着想!”
张大娘子鼻子发酸从家中出事以来,她陷入跟韩婉仪比个高下,姬夫人出现之后她就把姬夫人的喜好当成目标。
肖婉翎急忙扶着她,“张姐姐快别客气,我也有事请你帮忙!”
张大娘子听到肖婉翎说要托她多买些粮食,爽快地答应下来。
肖婉翎趁热打铁:“还有做生意的本事想要请教!”
张大娘子笑着瞪了她一眼,“都这么熟了,还这么客气!”
肖婉翎:“我在村外开茶肆,每日挣五百文已经顶天了,我想要更进一步该怎么做?”
张大娘子一听就知道她是想要谈合作,还把主动权送到自己手中。能挣银子为何不答应,难道要把肖妹妹让给韩婉仪,韩婉仪可是不惜花费重金想要打听出肖妹妹的底细。
沈清饭菜不吃了,认真地想着能有什么办法多挣些钱!
肖婉翎看他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张大娘子也跟着笑。沈清一脸疑惑不解,问题解决了吗?他没有看出来。
肖婉翎喝了半杯果子酒就醉了。不知道身体是不是酒精过敏,脑袋晕乎乎的只想睡觉,沈清扶着她同张大娘子告辞。
张大娘子:“肖妹妹喝多了,你带她回去,她要的粮食早准备好了!”
沈清点点头:“多谢!”抱着肖婉翎就朝外边走去,迎来不少人好奇的目光。
肖婉翎感觉沈清的步子走得很稳,靠在他的胸口遮住了脸。
肖婉翎喝醉了,冰酪的细节只能下回问了,张大娘子吩咐几个家丁护送他们回去。
如意楼后门出来两辆牛车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走了,鸿运楼的小厮远远地跟在后边,跟着出了城门。
晋城外灾民不约而同跟上,行到三百米外,一拥而上想要抢夺牛车上的粮食物品,肖婉翎的酒都要吓醒了。
她看到一只脏兮兮的手伸到了眼前,下意识拔下头上的簪子扎了过去。那人吃痛,眼神狠戾伸手就去扒肖婉翎身上的衣裳。肖婉翎捏着木簪挥动,抵挡对方的手。
沈清一脚踢开牛车前的人,一只手拎着那人扔到了人群后边,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那人仰面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事情发生几秒钟的时间,张宅小厮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大喊:“住手!永极律法,偷抢者一律重罚,可当场打死不论责,抓住后一律处死!”
牛车旁围着的灾民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假,地上那人只觉得身上骨头都断了。
绝不能叫他们就这么走了,他面露狠色:“别信他的,咱们这么多人也要被处死吗?晋王接受灾民,为何我们被堵在城外没有人管我们的死活?”
小厮来喜低声叫同伴去找守城的士兵,抄起棍子防备的看着那群围过来的人。
鸿运楼小厮躲在人群中,心里暗骂好好的机会被他们给破坏了,用手挡住半张脸。
沈清确认肖婉翎没有受伤,拿起鞭子朝着众人走过去,“谁要动手先打赢我再说!”两只手抓起两人举起,冷冷地看向众人。
看到这一幕,众人全都往后退。
被举到头顶的人吓破了胆,“壮士饶命啊!”
沈清使劲将头顶的两人朝人群扔过去,反应慢的人被丢过来的人砸得倒在地上,哀嚎声一片。
守城门的士兵赶来就看到这一幕暗暗咂舌,悄悄打听这人是谁?心想有如此本事为何不在晋王手下效力挣得功劳庇佑家人。他拔出佩刀指着那群闹事的人说道:“胆敢在晋王封地闹事者,一律不问缘由,斩杀!”
先有沈清怒摔歹人,再有士兵亮刀喊打喊杀,连围观的众人都吓得纷纷往后退去。
士兵客客气气地朝沈清拱了拱手。
沈清抱了抱拳:“多谢!”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来,两辆牛车渐渐走远,鸿运楼小厮抬脚跟上,忽然脖子旁多了一把刀,吓得他跌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牛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牛车咯吱咯吱在山道上走。庇荫处没有太阳暴晒,吹了凉风肖婉翎身上的酒气散去,她坐起身向来喜询问:“晋城为何忽然涌来这么多灾民?”
头顶的光刺眼,来喜眯着眼睛:“南方遭了水患,再加上打仗,听到晋王仁慈便成群结队朝着这边来了,来的人太多,来不及安排的人就在城外等着。过些时日就好了!”
因为城门口那一遭耽误了些时间,来喜把东西送到沈家,急忙要走。
肖婉翎包了几块糕点准备了茶水,沈清追上去给来喜让他们路上带着吃,来喜收下食物道了谢,急匆匆离开了。
肖婉翎想起村子入口桥边马齿苋和野苋菜长得很好想要拔一些回去当晚饭,今日村子里异常热闹,天还没有完全黑,家家户户点着灯。
媒婆挨家挨户地走动,手中的帕子舞出风来了,男方和女方家都说好了就急忙去找里正还有官府报备。
肖婉翎折了芭蕉叶包野菜,桥上兴高采烈地走来一个婆子,脸上画着不合时宜的浓妆,像是个纸人,大晚上看到给她吓得哆嗦。
沈清忙把她抱着怀里,“你干什么大晚上吓人?”
媒婆佯装生气:“呸呸呸!大喜的日子!呵呵~”扭着腰甩着帕子走了。
肖婉翎和沈清这才注意到,村里好多人家窗户上都贴着红色的喜字。
肖婉翎:“我饿了,回家去吧!”
沈清背着肖婉翎转身就走,敏锐地感觉到要有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