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并未觉得自己能不能嫁给太子有多么重要,倒反而松了一口气。
【……父亲病重,故不能亲自向谨妤妹妹道贺,深感遗憾,愿将姐姐的心头所念赠予妹妹,以弥补缺席之憾。】
禾谨妤恍惚间被一阵孤单之感席卷全身,她难以想象,若是有天自己的父亲卧病在床,她是否能够说服自己,真心侍疾。
她不知……
“姑娘?”
“嗯?”
禾谨妤在春桃的一声声呼唤中回过神来,不知怎的,眼角竟有泪水滑落。
“说到哪里了?今日大概是睡得太晚,脑子总是混沌着。”
春桃满眼心疼,上前替她轻柔着额头,“姑娘,要不今日就别想这些事了,管她什么水苏或是姑爷的,谁都没有您自己的身子重要。”
禾谨妤此刻也无法确定匣子中到底有没有旁物,毕竟她未曾亲眼见过,不好直接冤枉他们。
可若是有半分被偷的可能,她也绝不允许。
毕竟邝嵩的身手她曾在家中见过,若想在秋澜堂那段路上顺手牵羊也未必不可能。
偷盗宫中之物可是大罪,就算他真是穿越而来,也总不可能对此等罪名及后果没有一丝一毫的了解。
侯爷战亡的消息马上就要传到京城了,官人如果忽然失踪,她连借此由头提出和离,重获自由的资格都没有。
外人在此刻只会觉得禾谨妤的离开是落井下石,小人之举。那整个禾府清流名声的面皮就会被撕的粉碎,她必将成为整个禾府的罪人。
“姑娘?姑娘,要不咱们就不要去拦着他们吧?若真如水苏所说,要一同私奔浪迹天涯,就让他们去,反正传出去损害的也是侯府的名声,姑娘这头并无半点错处呀!”秋桃已是哈欠连天,这胡言乱语的毛病又犯了。
“胡说!我已嫁入侯府,怎会与侯府的名声没有半点关系呢?若身为正妻,在这短短几日便拢不住丈夫的心,又如何不扫自家颜面?”
禾谨妤说完便不再耽搁,连忙起身朝水云房走去。
主仆三人穿着朴素,钗环寥寥,一路轻手轻,似是不想吵醒云墨阁内其他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