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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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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到医院后,雁回背被带着做了背部X线和CT,报告还在等待中,雁回被安排在病床上,他的背部还有些渗血,渐无书用毛巾给他按压了一会。

经过按压雁回的被背不再出血,他以俯卧位的方式趴在床上,他的头偏向渐无书那侧。

渐无书将毛巾放到盆里面,从雁回的角度,他只看得到渐无书那张绷得很紧的脸。

渐无书侧头看见雁回那张脸,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那双低垂的眼睛也看向他。

渐无书没笑,他红了眼看着雁回背上的狰狞伤疤,那些伤疤明明应该是他身上的。

他也意识到,北楚动手了。

这次的动手比以往快了一年,原本算出来的轨迹也因为这一次“雁回”的到来,彻底报废。

感受到背上的视觉,雁回觉得有些羞,他转过头闷闷的说:“你别看,丑。”

“不丑,还疼不疼?”渐无书看到他毛茸茸的人脑袋,看不出他的心情。

“不疼。”雁回硬撑着。

原来世界这样的毒打虽然不是每天都在发生,但也是隔三差五。

被打后没人送他来医院,回到家他扯了一把又一把的纸按在伤口处等待伤口结痂,再次长出可怖的皮肤。

雁回并不在意,这样的伤疤他有很多,多到数不清。

渐无书去拿报告了,病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醒着,旁边的病床上是一个人老妇女,他她的床头柜上摆着好多水果。

看样子是来看她的人送的。

雁回眼珠子又转了转,觉得有些无聊。

背上的伤疤还在隐隐作疼,他又叹了口气,他抬手想要拨弄床头柜的流苏,一抬手他又疼出一声冷汗。

这回是真的伤重了,他皱起眉。

渐无书拿到通知后,医生瞥了他一眼,“肌肉损伤严重但庆幸的是没有造成骨折,情况也算良好,后期进行康复训练可以恢复但不一定能达到原来的效果,且在康复训练过程中通常需要家属看同。”

“康复训练中可以先进行红外线照射,缓解肌肉的紧张,改善背部血液循环,减轻疼痛。”

渐无书看了看医生递来的单子,上面写着康复训练的内容。

“疼痛缓解后可进行小飞燕训练,连续20-30个为一组,一天可做2-3组,具体的做法全都在单子上。”医生顿了顿,继续说:“还有衣服尽量穿大一号的,减轻压迫。”

渐无书拿着单子问:“可以用辅助工具之之类的吗?”

医生点点头,“用辅助工具确实是一个好的选择,可以尝试用腰围和背带,提供支持,但也不要长期使用,容易产生依赖,可能会影响恢复。”

“至于其他生活方面不要抬拿重物或伏案工作,定时运动。”

“嗯,谢谢医生,拿这个还有没有什么忌口?”

“忌口啊,忌辛辣刺激,高盐高油脂以及酒精类,一到两周来医院复查一次。”

“谢谢医生。”渐无书道了谢。

……

雁回被渐无书带回家,他整个人没什么力气半靠在渐无书身上。

“先去我家好不好?”

雁回没说话,垂头看着路面和自己的鞋子。

渐无书将他带到房间里,扶到床上坐下,雁回拉住他:“我可以洗澡吗?”

“暂时不要洗。”

“嗯。”

渐无书看他放下手:“我去给你倒杯水。”

雁回“嗯”了声,低头看手机。

渐无书伸手抬起他的头,雁回皱起眉看他,“不要低头玩手机,对伤口不友好。”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听着都像是在哄他。

雁回眨眨眼,“知道了。”

“嗯。如果累你就趴在我床上。”

话虽然这么说,雁回当然不肯这么做,渐无书离开后,他的手机响了。

是雁鸿洲打过来的,雁回甚至都还没有开口询问怎么了,就被雁洲鸿突然的说话声打断,他的声音焦灼,“回回,妈妈这有点事,我和你妈妈要出去待几天,刚才我们回来收拾没看见你,钥匙就在进门的右边花丛出。”

“知道了。”雁回没问发生了什么是事。

“好,挂了挂了。”对方挂断了电话。

雁回呆呆看着黑屏的手机,按开又按灭,按开又按灭。

重复了几次。

“看起来你很无聊。”渐无书拿着一杯热水递给他。

“确实有点无聊。”雁回拿过水喝了几口,渐无书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他被看着有些不自在。

“你先在我床上带着,我去买背带。”渐无书说。

“没必要,休息两天就好了。”雁回无所谓的揉了揉指腹,他眸光有些淡,看着一副不良少年的样子。

像极了逃课去网吧后被家长逮到那股不服的劲。

渐无书笑了笑,“你少说两句,我很快回来,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渐无书下楼碰上刚好看完电影的李清澹和陈锦年。

楠楠的头发上压着兔耳朵压发条,乖乖的喊了渐无书哥哥。

“怎么了,这么着急,火烧屁股了?”陈锦年笑着问。

“火上眉梢了。”渐无书说着拿起椅子旁边的围巾。

他没说雁回的是事,只是说不要去他的房间。

陈锦年笔画着OK,领着楠楠说:“我在这待的有些长了,谢谢你的饭菜和房间该走了,为了表达感谢你下回的文物我六你四。”

渐无书没接话,看了看他,走出门。

“欸他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看了一场电影他和李清澹的关系似乎熟络了些揽着李他的肩膀,下巴扬了扬。

“不知道,对了他不是跟我哥在一起吗?我哥呢?”

“不知道,反正我要走了,拜拜。”陈锦年超朝他招了招手。

“你这就要走了?”李清澹问。

“不然呢,楠楠想家了,我这当舅舅的是该回去看看了。”

李清澹瘪了瘪嘴,看他:“哦。”

陈锦年看他的戳了戳他的脸:“怎么,比你舍不得我走?”

李清澹疼腾一下脸就红了排开陈锦年的手,“咦你乱说什么?”

陈锦年收回手,“好好好我乱说的,这样,同学我们加个微信怎么样?”

“谁要加你微信了。”李清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那好吧。”陈锦年收回手机也不再跟他说什么。

李清澹看他真的收回手机,“哎……”

陈锦年放手机的手一顿,“怎么了?”他笑着问他。

看到男生逐渐红起的耳廓他起了开玩笑的心思:“你该不是口是心非吧。”

“哪有,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纡尊降贵加你的微信。”

“呵,骗子。”陈锦年调出二维码。

“好了,你通过一下。”

陈锦年低头看着发来的好友申请。

“枫叶飘零?”陈锦年挑起眉问他。

“嗯就是这个快通过。”李清澹说。

陈锦年通过后,看了看他的朋友圈笑了笑:“你这名字还有你的朋友圈都挺中二的。”

“噗……你说什么,谁中二?”李清澹说,陈锦年点开他的朋友圈随便点开一张伤感图片。

“这些还不够中二?”陈锦年用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

“着这怎么能叫中二,这个才能显得我有骨肉我有感情,你看了我哥的锁屏你就不会觉得我中二了,我哥更中二。”李清澹这次说话声比以往都要高。

渐无书家的隔音不太好,猝不及防被拉踩雁回皱了皱眉,打开自己的手机。

那个古早的壁纸显现在眼前,蝴蝶一晃一晃的,雁回喃喃自语:“哪里中二了?”

楼下的人还在说什么,具体是些什么他也没有耐心去听。

嗡嗡……

雁回打开手机。

[月满楼]:疼的话你就趴在我床上,没事的。

[H]:我不疼

[月满楼]:累的话也可以,怎么样都可以我很快就回来,还有别玩手机,我回来你没趴在床上你就完了。

雁回定定看着,渐无书的话对他更根本没什么恐吓,但他还是小心翼翼趴在渐无书的床上。

他的床很软,离近了一股茉莉花香朝他散开。

床被压了些,他躺在床的边边,趴着趴着就睡着了。

他又做梦了,梦里的人一晃而过,留下一片绚烂的晚霞,他坐在焦黑的土壤上,风呼啸而过裹挟田中的新鲜泥土,旁边的老人往前移了移替他挡风。

他想开口说不用这样,刚张开嘴风杀了个个回马枪,朝他的嘴里灌。

风来的猛烈,他被灌得有些醉,开始说起些胡话,旁边的老人变了个样子,熟悉的大衣熟悉的手指。

雁回悄咪着碰了碰旁边人的手,呐那人的手很冷像是西伯利亚的寒风。

他收回手,那双冰冷的手察觉到他的意图反握住,雁回着急忙慌想要抽回手,可怎么使劲就是纹丝不动,像是插在水泥一样僵硬。

“我可以多握会儿你的手吗?”旁边的人终于开了口,声音很轻,很快就吹散在了风中。

男人带着斗篷,斗篷太大挡住他的脸,加之梦中恍惚看不到他的模样。

雁回没又再动手也没有回握住男人的手。

大概是到了时间,男人收回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时间到了,我得走了。”

雁回的肩上一轻,他侧头想再看看男人,只抓住了一阵风,风中停留了一句“对不起。”

雁回没听清说的什么,他还想问。

梦醒了……

渐无书回来时雁回已经醒了,他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渐无书看着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他面前替他倒了温水。

“我来倒,你回房间。”他凑得近说话的热气喷在雁回的耳侧。

雁回躲了一下,渐无书没太注意他的小举动,依旧让他回房间。

渐无书半推半哄把人带到房间,“呆着,我去洗衣服。”

雁回抬头看他,“白天洗什么衣服?”

渐无书看他的样子颇为好笑,“洗你的新衣服。”

“我哪来的新衣服?”雁回又问,他手里握着温热的玻璃杯,指甲在杯侧摩挲着。

“你背上又有伤,医生说最好穿大一号的衣服。”

雁回抠杯沿的手又紧了几分。

“多少钱我把钱转给你。”他开口时已经点开渐无书的微信。

渐无书看见他的界面停留在红包处,眼神暗了一瞬,“不用,我去洗衣服了。”

他推回雁回得手机,去楼拿衣服。

雁回的指尖停留在红包处最后还是给渐无书转了七百。

“我不是说了不用吗?”渐无书看着手机走上楼,他斜靠在门前笑意正浓。

“需要付钱。”雁回态度坚决,这种钱又不是小数目他不想让自己欠人情。

虽然现在他已经欠了渐无书很多人情了。

雁回关掉手机,又打量了一他的中二壁纸,“你过来一下。”

渐无书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床边凹陷,他看着雁回的手在锁屏上左右滑动。

“怎么了。”

“你说我的壁纸很中二吗?”雁回问他带着不信邪。

“没,挺好看的。”渐无书昧着良心说话脸不红心不跳。

“哦,我就说挺好看的。”雁回丝毫不觉得又有什么辣眼睛的。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渐无书问。

雁回看他停顿了两秒才说:“没什么就是想问问。”

“背上的伤……还疼吗?”渐无书看了看雁回单薄的身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难受。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心却被分割成了两地。

像是在谷底苍白的呐喊,却照不见黎明的曙光,他折断了双腿想用双腿去换取羽翼的力量,羽翼稀薄最后仍旧停留在谷地,剩下一具腐烂的尸体。

雁回笑了声有些苍白,他当然知道渐无书问的不是他还疼不疼,他想知道缘由知道为什么回家不过寥寥几个小时就弄成这样,可是又害怕自己不说或者是害怕自己说出来的不信,换了一个问题。

他看着渐无书的眸子良久,眸中仿佛有山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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