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先吃饭吧。”同一时间内,白马探的父亲也对着白马探说出了同样的话语。
“父亲,真的不能告诉我……”白马探欲言又止,一向聪慧的他又怎么看不出来白马警视总监脸上遮掩不住的疲惫呢?但他并没有因此选择闭口不谈,而是有些执拗的想要得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这不是你现阶段该知道的事情,探。”白马警视总监却抬手直接打断了白马探没有说完的话语,原本挺直的腰背都有些微微弯了下来,双眼之中满是无奈,就连叹出的气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哀怨,让头顶明亮的灯都变得暗淡了许多。
“我并非执着于事情的真相,我只想知道为什么霓虹政府能够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白马探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微微阖着眼,同样抬起了一只手扶住自己的脸庞,“距离那场惊人的直播已经过去了二十四小时,却依旧没有看见官方的任何通告说明,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还能是因为什么呢,当然是因为霓虹政府能够管事的人都不敢随便妄下定论啊!要知道霓虹可不像阿美莉卡属于自由开火的国度,同样也是要禁枪的啊!在这种情况下本土内部居然出现了可以平夷一个弹丸小国的重火力,并且还在所有人没预料的情况下全世界精彩直播半小时以上不中断信号,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吧!
对此其实松田阵平要为他们辩解一句,虽然看上去势头很猛的样子,实际上组织真正骇人听闻的其他武装设备都还没拿出来,那都不属于民间可以接触的到的武器了。
也就是说目前看到的,仅限于组织能够拿出来给大家看的,还不包括很多无法直接引爆处理掉的东西。
嗯,跨三个世纪还存活的犯罪组织,虚弱但是能苟活的乌丸莲耶,极致怕死导致的火力不足焦虑症,就是这么恐怖。
“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又并不复杂。”白马警视总监上下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面部,打起精神来叮嘱着自己的儿子,“恐怕就在不久之后,就要变天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参与进这件事情之中。”
“逃避也是没有用的,父亲。”白马探轻轻叹了口气,“从我开始决定倾听工藤君的请求开始,我注定无法坐视不理。而且,父亲,我比你想象之中的还要靠近风暴的中心。”
因为他的好朋友,黑羽快斗。
白马警视总监大惊失色,一把抓住白马探的肩膀,有些紧张道,“你已经和那些人接触过了吗!阿探啊————!”
他早该想到的!他早就该想到的!一切事情都是从白马探前几日从学校带回来了一张名片开始的。一开始他还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自己的身份放在那里,很有可能是白马探的某个同学有了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便求助于对方。
但没成想后续他按照白马探说的给对方拨打电话过去之后,就听到了宛如犯罪预警一样的言论,至今为止白马警视总监还能想得起来对方说的每一个字。
【“先声明一下,首先我们不是坏人。大概十五个小时之后我们会对霓虹近海领域进行一次范围性打击.....再强调一下我们不是坏人啊,就是这个武器迟早都是要销毁的,思来想去我们也不放心交给别人,所以就我们来做这件事情......所以我们真的不是坏人,白马警视总监请你一定记住这句话,我们永远都是来帮助你们的.....当然场面可能稍微有些宏大,但是我们肯定不是坏人,可千万别对脆弱无辜可怜的我们动手。”萩原研二有些不好意思但就是这么理直气壮的顺畅说着。】
白马探眨了眨眼睛,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父亲这样失态的样子。
“可千万不能跟那些家伙学坏了,那些家伙,那家伙……”白马警视总监心有余悸,一想到自己这些天遭受的折磨就心中苦痛,谁家警视总监混的跟他一样窝囊的?你看看这短短一周不到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像什么爆炸啊凶杀案啊这都属于司空见惯的事情,虽说好几个研究所啊私人企业啊地下赌场啊这种地方接二连三被人袭击肯定是有内幕吧,但东京也不是不能自己内部消化。
但是就算如此,东京依旧还遵循着禁枪的法律规定,至少近几年的凶杀案很少会出现枪杀这种情况,更不要提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出现的枪战交火事件。
如果单纯只是这些也就算了,东京嘛,你懂得,虽然霓虹也不是那么的重要但是在本世界中可是当仁不让的兵家常争之地,有点小摩擦也很正常,大不了警视厅和警察厅双线并行,大家加加班,再找几个江湖侦探的帮忙,这事儿拍一个剧场版的功夫也就过去了。
可是啊!可是!谁能给他解释一下,为什么在这个关键的时间内,还出现了霓虹境内不明势力向公海倾倒数以万计的杀伤性武器并全球直播这种事情!甚至还是对方用电话来找他联系的?要不是他观察到白马探的表现像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大概猜到了对方并没有告知白马探真相,恐怕他下一秒就要跳起来抓着白马探好好问问了。
非常抱歉在这短短的一千五百字之内,白马警视总监已经来回重复了好几次相似的概括性文字,实在是因为以他这个正常人的思维怎么也想不到这种小说里面才能发生的事情居然有一天真的能出现在这个诡异的现实之中,让他不禁开始怀疑,下一步该不会是发现这些热武器的持有对象其实是他的政府同僚们、甚至有可能海关都被这群人收买偷//渡了不少违禁物品进入霓虹境内吧哈哈哈哈哈……
“这,最好还是不要说的这么具体吧父亲……”白马探表情有些微妙,“你知道的,在此之前我也是什么都不相信的状态,但是现在这些全部都发生了。”
白马警视总监默默的放下自己的手,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之后身形苍老了许多。
“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白马警视总监叹了口气,像是放弃了什么又像是不甘心一样,“你为什么说你靠近风暴的中心,依据呢?”
“那我们来做个交易好了,父亲。”白马探话锋一转,微微挺直腰背,“我有必须保守这个秘密的理由,如果您想要知道的话,就必须要用另一个秘密来作为交换。”
“比如,你在这个问题上如此讳莫如深的原因。”
白马警视总监微微眯了眯眼睛,他觉得白马探说的这番话倒有几分意思。
“我又怎么能判断出,你口中的这个秘密与我的对等?”虽然父子二人的对话看上去有些刀剑相交、火药味十足的感觉,但实际上,这已经是白马警视总监难得放松的时候了。
至少与白马探谈话的时候,他可以不用去思考太多与政治、与利益、与人情相关的事情,单纯只是作为一个“正义的警察”身份去思考。
“你当然可以选择不相信我,父亲。”白马探才不会傻乎乎的为了一个‘信任’就直接交付手牌,这可是他能够与父亲交换情报的关键核心。
“那这样吧,我们一步一步来。”白马警视总监也看出了自家儿子的打算,反而对白马探自信的来源有了莫大的好奇,“我可以先透露给你一个较为浅显的情报,作为交换,你也给我透露一点你手上的情报。如果我们双方都认为感兴趣的话,再继续我们的交易怎么样?”
“当然。”白马探点了点头,“这是最好不过的了。”
“那就从我开始吧。”白马警视总监酝酿了一下,尽可能用保守的、不太激进的角度进入切入,“关于这场直播,我们确实有接到过预先示警。”
“……?”白马探试图理解,“你是说,他们在做那种事情之前,甚至提前告知了……你?”
“准确来说,是告知了身为警视总监的我。”白马警视总监非常理解白马探此时恍惚的内心,其实他一开始也是这样子的。
“他们怎么告诉你的?给你写信?还是写邮件发到你的邮箱?”白马探半开玩笑道,“总不能像怪盗基德一样把预告信送到你桌上吧。”
“那更宁愿他们能这样做。”白马警视总监摊开手无奈,“但是他们是直接给我打的电话,并且还是开门见山的说给我听的。”
白马探微微捂住自己的脸。他并不傻,父亲告诉他这些也并不只是想吐槽给他听,这段话真正的含义其实是在暗示他。
已知白马警视总监的个人联系方式不可能公布于众,如果是体制内的人擅自主张做了这样的事情并且联系白马警视总监的话,现在恐怕警视厅上上下下都得清查一遍,怎么可能还是现在这样一副安宁的状态?联想到自己前不久才将一个联系方式递给了父亲,并且对方还是那个冒充绑架了黑羽快斗的‘工藤新一’………对方干出来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啊!
“他不是只说了抓捕幻术师的事情吗!”白马探有些微微的崩溃,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这么大的事情对方居然还瞒着他?还要借他的手给父亲传递情报!
来人啊!这里有人白嫖啊!可恶的工藤新一!
“幻术师?!”白马警视总监这下是真的警觉起来了,“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有关最近抓不到的幻术师,明明只是公安和警视厅高层才知道的情报,白马探是从哪里知道的!
白马探沉默片刻,“正好和您相反,父亲,我说是怪盗基德给我写的预告信你信吗?”
白马警视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