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礼挑了挑眉，继续写笔记。
“不知道，你可以问问商时序。”
听到有人喊了自己的名字，商时序抬起头放下了魔方，看到祁夜聆已经回来了，肉眼可见的兴奋了起来。
“哎哎哎，阿聆，你知道吗……”
还没等商时序说完，就听身后一道声响，周泠站了起来，捂着脸颊满脸通红的看着姜早，姜早笑着看她，眼里尽是得逞的笑。
“姜早！”
周泠满脸通红地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感觉要找个地缝钻进去，而姜早却满脸笑意地看着她，一只手支着下巴。
“怎么啦？”
姜早声音很温柔，尾音拉长，却不知为何周泠的脸更红了。
“你不能这样，这是在学校……”
见周围的目光都朝她们聚集过来，周泠意识到自己太大声了，弱弱地坐回位置，悄声警告。
但是那声音，祁夜聆还是能听得见。
姜早撅了撅嘴，似乎有点不开心。
“为什么啊？这也没什么吧……”
周泠纠结，挣扎一番最后软了语气：“放学后怎样都行，在学校里安分点好不好？”
此话一出，祁夜聆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看向了商时序。
瞪大了眼睛，微微歪头，随后用下巴指了指那打情骂俏地两个人，然后眨了几下眼睛。
商时序接到信号，比了个手势，闭着眼睛抿唇点头，然后比了个“OK”。
祁夜聆顿时觉得不可思议，感觉好像有什么变了，慢慢转回身子，看向黑板。
见她全程不说话和商时序打哑谜，裴之礼翻了个白眼，用笔敲了敲她的头。
“怎么了？”
很平和的声音响起，祁夜聆猛地回神，呆呆地看向裴之礼。
“啊？”
裴之礼叹了口气，无奈道：“还是我来带着做卷子吧。”
祁夜聆懵懂地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向最后排的寒霜。
寒霜正巧也在看她，见祁夜聆看过来，眨了眨眼睛，像是在询问“怎么啦？”
祁夜聆沉默着看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转身低头，在桌洞里找什么。
寒霜：“？”
怎么了？
在铃声响起的前一刻，祁夜聆拿着什么东西快步走到寒霜桌前，把东西一放，三步并两步的滑倒了自己座位上。
寒霜眨眨眼睛，看向了自己怀里的东西。
啊……是一个笔记本，寒霜翻开看了看，顿时一头黑线。
祁夜聆的数学笔记可称之为“艺术”，而在祁夜聆看来，艺术就是一堆看不懂的东西。
具有美感，但是她看不懂。
祁夜聆的笔记乱中有序，用红笔圈起来的是最重要的，然后周围还有她发呆时候画的小涂鸦。
寒霜本以为祁夜聆给她这个是让她好好看看学习，但是往后面翻了几页，才发现好玩的东西。
那些小涂鸦不是随手画上去的，更像是一副连环画的小日常，她把自己二次元化，设计的形象十分可爱，□□人萌到了寒霜心里。
有她上课发呆想的东西，有偷偷吃东西的画面，还有她胡思乱想时候的表情。
令寒霜害羞的是，祁夜聆不仅画了自己的，还有她的。
往后翻翻，寒霜脸颊一红，她感觉自己刚刚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连忙合上本子，假装镇定的理了理头发。
她到底在想什么？
寒霜刚想抬头看向祁夜聆，教室门口便走进来一个人，正是楚鹤川。
楚鹤川走上讲台，对着台下的同学说道：“趁着数学老师还没来，我宣布一件事情。”
原本吵闹的教师在楚鹤川进来的那一刻变得安静下来，但是又因为这句话，出现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台下人小声议论，楚鹤川因为赶时间，看了眼手表，继续说道：“我们要为一月份的新年晚会提供一个节目，今年因为年份特殊，咱班也要参加，谁有想法可以告诉我，截止时间为今天晚上放学，有想法的都可以提出来，最后我们抽签决定。”
说完，楚鹤川便快步走去，他这一走，班级瞬间炸了锅。
有人欢喜有人忧。
“啊？还要表演节目吗？会不会耽误学习啊？”
“都年末了为什么不能放松一下？老师都说了年份特殊，咱们这一届刚好赶上了，说不定以前都没有呢！！”
“可是能有什么节目上台啊？”
一番讨论下来，直到数学老师来，都没个结果。
祁夜聆在看书，拿的正是一本外文书，看的津津有味，就连一旁裴之礼叫她都没发觉。
“哎，你有什么想法吗？”
裴之礼用笔戳了戳祁夜聆的胳膊，祁夜聆这才反应过来，迷茫的看向他。
“想法？什么想法？”
裴之礼微微蹙眉，道：“你不觉得这次要我们参加新年晚会不太好吗？”
“啊？有什么不好的？”祁夜聆放下书，不解的看向裴之礼。
就见裴之礼指了指桌子上放的一叠卷子，表情有些严肃，“本来作业就够多的了，还要挤出来时间排练，这不是耽误学习吗？”
祁夜聆咧嘴一笑，拍了拍裴之礼的肩膀，玩世不恭的样子看的裴之礼翻了个白眼。
“哎呀，不要太严肃嘛，这不是一个放松的好机会吗，再说了，学习要劳逸结合，一直学一直学不是学傻了嘛。”
她说的不无道理，但是裴之礼就是不喜欢她这样的态度。
祁夜聆是个好苗子，学什么都很快很好，一个很难的知识点她一节课就能完全掌握，并且还能举一反三。
裴之礼一直很看好祁夜聆，也许在他看来这是他十几年来唯一的一个竞争对手，所以很看重她。
“那你要参加吗？”裴之礼突然问。
“参加什么？”祁夜聆有点懵。
裴之礼突然把目光瞥向别处，抿了抿唇，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些紧张。
“就是，表演节目。”
祁夜聆眼珠子转了转，满不在乎地说：“啊……不知道啊，鬼知道最后会决定是什么节目，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就上呗，反正我也没事干，整个班级好像就我最闲。”
说着，祁夜聆回头看了一眼寒霜，见她正低头做卷子，也不再打扰。
霜霜比她想象的要更努力呢，祁夜聆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眼里满是温柔。
但是重点班从来不缺努力的人。
裴之礼的笔敲了敲卷子，眼底划过一丝暗芒，按了按心口，总觉得很胀。
有种怪异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种在了心底。
一个上午的课程结束，午休的时间，大家吃完了饭，都在讨论表演什么节目。
入了冬之后祁夜聆便没再打篮球，而是在班级里睡觉。
这就像冬眠一样，她感觉自己怎么也睡不醒。
寒霜在背诗文，坐在祁夜聆身边，中午的时候裴之礼会去图书馆自习，所以不在。
“霜霜，你有什么想法嘛？”祁夜聆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有没有睡着。
寒霜放下书，歪着头看她，“什么想法？”
祁夜聆起身揉了揉眼睛，班级里太吵她根本睡不好。
“就是新年晚会的事情。”她嗓音微微的哑，带着些许撒娇意味，寒霜伸手帮她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说起这个，寒霜也开始思考起来。
“不知道呢……表演节目可以全班上，也可以选择几个人进行表演。不过具体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说着，寒霜看向祁夜聆，“阿聆想参加吗？”
她问的有些突然，祁夜聆思考了很久。
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学校活动。
初中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但是她因为学习都给推了。
“不了吧……我也没什么好参加的。”祁夜聆思索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放弃。
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她都不是很想参加。
寒霜看着她的眼睛，她看不懂那双青色眸子里的情绪是什么，一直以来她都觉得祁夜聆是个很好懂的人，敢爱敢恨爱憎分明，从不绕弯子。
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祁夜聆身上罩了一层黑雾似的东西，两个人的距离好像有一瞬间隔了好远好远。
寒霜抿了抿唇，笑道：“那好吧，那我也不参加好了，不过最后是什么样的还是要看晚上呢。”
她不会着急的……她希望祁夜聆能自己说出来。
她不会急的……
祁夜聆撅了撅嘴，最后倒在了寒霜怀里。
“啊……霜霜，好无聊哦……”
寒霜戳了戳她的额头，感觉她的皮肤是真的很好。
“这周的任务完成了吗？”
祁夜聆躺在寒霜腿上，一只手把玩着她的头发，发丝绕在指尖，柔软又顺滑。
“还没，今天才周一吧？下午的课还没上呢，还不知道这周的任务是什么呢。”
寒霜知道她又犯懒了，无奈叹气，轻轻抚摸着祁夜聆的头发，柔声道：“好好好，困了吗？我这里有耳塞，要不要睡会儿？”
祁夜聆眨巴眨巴眼睛，明显有什么想法。
就听她说道：“那我可以躺在霜霜腿上睡觉吗？”
寒霜瞬间红了耳朵，她咽了咽口水，像是跌进了她的眼眸，只感到一身的燥热，小腹莫名有一团火一样，惹得她浑身难受。
从校服外套里拿了耳塞，递给祁夜聆，寒霜不自然的别过脸，不看她。
“这样睡觉会不舒服的吧？”
祁夜聆笑着接过耳塞，“才不会，霜霜身上有我的味道，一点也不会不舒服。”
她的味道……
寒霜的脸彻底红了。
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