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局看到对比结果气不打一处来,总算知道为什么赵玉蕾坚称是自己要偷《案末》这本书,合着方便年沁儿到警察局一日游。
趁人还坐在问讯室,又带人亲自去年沁儿家里搜查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疑似凶器和被切掉的生殖器官。
整个别墅非常干净,就连一些犄角旮旯都摸不到一粒灰尘,每一处都隐约散发出一股消毒水味道,仪器却并没有检测出血迹。
处处都透露着反常,眼下攻破点只剩下机械店和老板。
前后折腾了几个小时没一点收获,邢局瞪着双眼死死盯着监视器里的年沁儿。
也就气愤了半分钟时间,他长叹一声,仰天道,“接下来怎么查,就算那个老板最后如实坦白了,也没办法直接作为证据,更何况......哎,要是能好好坦白也不会逃到老家了。”
鹿望安坐在一旁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你还能把人扣留十几个小时,不如再去查一遍她的资金流动状况,如果还能找到异常,说不定还能让经侦那边继续扣留她。”
“嘿,你看看,队里还是得有个头脑清醒的人才行。”邢局不由得发出赞叹,扭头继续道,“贝法医,我桌子上的地图都被你看老半天了,你可别跟我说你什么想法都没有啊。”
贝希乘听他同步完搜查情况就一直盯着地图思索,想起第三个死者杨勇三被抛至狗场啃食,那个地方曾经是大型垃圾处理站,那么别墅有没有可能也被翻修改造过?
因为根本没找对地方,所以才什么都找不到。
贝希乘带着疑问询问道,“年沁儿只有那一所房子吗,房子的结构你们有没有检查?”
“目前查到的资料里显示她确实只有这一套房子,可为什么要检查房子结构,你是怀疑她翻修房子把血迹什么的都掩盖掉了?”邢局说。
贝希乘顿感无语,“啧”了一声双臂抱胸,仰头翻了个白眼。
鹿望安觉得他这一举动在甚是可爱,“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随后解释道,“宝贝的意思是让你看看她家有没有地下室,或者能藏东西的暗格。”
“嗐,明说啊。你俩现在连说话风格也越来越像了,时时刻刻秀恩爱,真不道德。”邢局吐槽谴责着两人。
他对邢政不同以往的关切似乎被察觉到,私下相处时也能得到相应的回应,奈何当下心思都在案子上。于是,他现在比任何人都想尽快了结肋骨案。
邢局默默咽下这份“狗粮”,拿着外套起身,“那行,我再去查查她一遍资金流动和房子,希望这次我不会无望而归。”
“快去快去,加油。”贝希乘看看时间,拉着鹿望安起身,“我和鹿鹿回去再忙一会儿就直接下班了,你有事在今晚八点前跟我俩说,八点之后不接电话。”
邢局走在前头,“行行行,今天你生日你最大,我争取不打扰。”
贝希乘叮嘱完他,回到法医室把一些棘手且紧急的工作处理完毕,离开前又对周寒天叮嘱了一遍。
回到家,贝希乘对鹿望安又是撒娇又是威胁,让他老老实实在客厅或者书房待着休息,不准跟着进厨房闻油烟,最后还是妥协在一个深吻中。
鹿鹤因为工作忙,再加上后来跟洛榕离了婚,鹿望安没吃过几年家常菜。
又因九岁那年蒸米饭没加一滴水,然后电饭煲内丹烧坏了,米饭做成了爆米花,再次进厨房就是跟贝希乘同居的时候。
他当时就跟贝希乘讲了这件事,本意是想借此偷师学艺,结果煮面时把糖当成盐,信心满满地倒了满满一勺进去,学做饭这件事算是彻底放弃了。
而现在打下手倒已是一流,跟在他身后洗个菜、拿个盘、递个勺......只是跟着一起进出厨房这么久,半点厨艺没学会,这大概是他唯一短板。
鹿望安把最后一道菜端到桌子上,瞅了一圈纳闷道,“宝贝,我怎么感觉这八样菜里只有清蒸鲈鱼和油爆虾是你爱吃的,其它六道都是我的口味。”
“嗯......难道只有菜吗。”贝希乘举起手中蛋糕,“看,我还做了你最爱吃的‘巴巴露亚蛋糕’。”
鹿望安内心更加惊讶,“你、你什么时候做的?还有,今天明明是你的生日,你干嘛做我喜欢吃的蛋糕?”
“因为我希望我的鹿鹿今天也能开心,你开心,我就开心。”贝希乘将蛋糕放在一旁,趁着人还懵着,迅速往他脸颊上啄了一口。
“你可真是......”鹿望安心化了大半,滚了滚喉赶紧把筷子递过去,“咳,赶紧吃饭吧,吃完拆礼物。”
“嗯,好。”
“那你先吃着,我戴上手套把虾壳给你剥了,鱼肉剔一下刺。”
如今这份上,他的一举一动所暗藏的含义,贝希乘都能猜得明明白白。他这次没阻拦拒绝,浅浅笑着“嗯”了声后乖乖吃起了饭。
贝希乘边洗澡边回想着往年从他手中收到的礼物,不是钢笔就是手表、水杯、运动手环等等,唯一稍微带有暧昧意味的礼物只有皮带。
他照着镜子擦着头不禁失笑了一声,何止是说话方式越来越像,竟然连好奇心都控制不住了。
正要开门出去,鹿望安习惯性地敲敲门,“宝贝,你好了吗,我进来了啊。”
“干嘛还这么客气,之前又不是没看过我。”贝希乘打开门,倚着门框看着他嬉笑道。
鹿望安脑海里闪过那晚帮他解压,“哦,那以后不敲了。给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我肯定喜欢啊,现在让我看看你今年送我的是什么。”贝希乘一边慢慢解开缠绕在盒子上的丝带,一边继续说道,“走,我们去沙发上坐着。”
浴室门口离沙发也就四五步路的距离,却让鹿望安觉得像是走了几公里那么长。此刻他才发掘攻略上说的都是真的,跟喜欢的人告白真的会紧张,尤其还送了有特殊纪念意义的礼物。
忐忑间,贝希乘已经打开了盒子,怔怔地看着盒子里的东西——一条用极细铂金链条串着八块小鱼骨和九颗珍珠的项链。
鱼骨被打磨雕刻得极为光滑透亮,像一块块名贵玉石;珍珠在灯光的照射下也泛起耀眼的光泽,像一颗颗璀璨恒星。
鹿望安小心翼翼道,“宝贝,你喜欢这个礼物吗?”
“喜欢,我好喜欢,这是你亲手做的吗?”贝希乘抬眼望着他,不知怎得,眼眶亮得惹人垂怜。
鹿望安舒了口气,坦言,“也不算吧,只有鱼骨是我自己雕刻打磨的,其它的是我买的。”
“怎么会想要送我这个?”
“因为咱俩刚认识并且决定做朋友的时候,你把你最喜欢吃的鱼夹到了我碗里,还把鱼骨头剔了出去。”
贝希乘拿出项链,起身缓缓走到他跟前追问,“还有呢,嗯?还有别的要跟我说吗,鹿鹿?”
他声音温柔地宛如在太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使得听到声音的人心生荡漾,目光炽热地又好似烈日,烤得人简直想要融化在他怀中。
鹿望安嘴巴张了又张,赶在融化之前出了声,“宝贝,我喜欢你,我爱你。”
见眼前人站着不动,他脑子似乎短路了般,竟然下意识担心自己没有表达清楚。于是,他话音刚落,立即捧起贝希乘的脸庞亲吻起来,直至感受到明显回应才慢慢放开。
鹿望安语气真挚道,“宝贝,我现在对你的喜欢和爱,都是恋人的那种。”
“我知道,我知道。”
此时,贝希乘的心跳得快极了,仿佛想要冲出来。
他嘴角分明高高扬起,眉眼也带着浓浓笑意,眼眶里却比刚才还要明亮,眼珠也更加晶莹剔透。
不是幻想,不是做梦,更和恋爱合约无关,终于得到了爱了五年的人。
贝希乘声音里带着点嘶哑和哽咽,“我、我也好喜欢你,好爱你。”
话毕,他将满腔爱意注入到了对鹿望安的深吻中。
彼此柔软的唇舌伴着越来越急促的反复交缠,体温在一点点上升,脑中的理智正慢慢地散去,全身的燥热也在一步步加剧。
缠绕在背上的双臂越收越紧,衣服上出现数不清的褶皱。
鹿望安对贝希乘的亲吻还在继续,耳后、脖颈、喉结......布满了红色印记,手掀开衣摆正要抚摸他光滑的肌肤,突然,身子被一股力道推倒在沙发上,胸膛也被双手死死按住。
贝希乘直接胯坐上去,喘着粗气,两眼迷离,命令道,“鹿鹿,帮我戴上项链,我想带着它享受我们的第一次......”
“做|爱”二字还没说出口,早已失了理智的鹿望安用气音回了句“好”后,急躁地接过项链重新含住了他的双唇,边吻边戴。
不过片刻,他双臂牢牢把人抱住,猛地起身往卧室走去。
两人胡乱地撕扯着彼此的衣物,转眼间,贝希乘只剩下脖子上的那根项链。
他双眼饱含深情,明明急切地难以自控,仍柔声道,“鹿鹿,我知道你私下都学会了,但是,对我温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