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洗漱完,躺椅子一看,通讯录里有一个陌生人加自己。
头像是一把黑白宝剑,取名cy。
是陈漾。
cy?联系人里已经有好多个叫cy的昵称了,都是自己图方便记名字改的简称。
他想到初遇时尴尬的对话,给了一个合适的称号:高冷b哥。
这时陈漾给他发了条信息:
“睡了吗?”
“没。”
“明天去天台找我拿几张符纸,遇到麻烦贴自己身上,或贴他身上,它可以短暂让白沪行失去视觉。”
李绪想了想,觉得第一节下课就很有必要使用符咒。
但是照白沪行这个疯癫尿性,见面的第一眼他就会使绊子,符咒根本不够用。
输入的字删删改改,最终:“中午来找我,我在二班倒数第三排靠窗位置。”
为了安全,没人的时候再用。
一睁眼,早晨又是被闹铃吵醒的一天。
“李绪,出来吃饭!”
“来了!”他一骨碌爬起来,一屁股坐凳子上晃来晃去,撑脸望着,“老妈,早饭吃什么?”
“枣糕,还有煎蛋,书包里记得带上一瓶牛奶。”
又是这些啊,没新意。
她亲眼看见李绪吃完早饭才出门工作,专门叮嘱了晚上会晚点回来,要把钥匙藏在垫子底下。
今晚就学习画符,以备不时之需。
李绪到校,蒙宇也刚到校:“你不是失踪人口吗?”
“没失踪!就是为了那个白沪行的事去了一趟寺庙而已。”
这么一说,蒙宇也想起来了胡文丽曾打来电话问李绪的位置,结果蒙宇硬是耳背没听清。
也没想起他说的寺庙根本不存在。
修德庙,根本没听说过……
他把作业交上去,说:“我看白沪行挺好的,他没事儿就喜欢帮助同学,还深得咱们老头儿喜爱。是不是你对他有偏见啊?”
偏见个头!
被鬼迷了眼吧。
他不想说话,因为马上就要面对那个伪人了。
要交作业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做。
“上周作业是什么?”
“数学二十到三十页练习题。”
!
蒙宇看他怔怔的样子,替他可惜:“昨晚早点睡不至于忘成你这样。”
“知道了,自觉罚站。”
也好,不用面对白沪行。
哪曾想他今天也提早出来了,就站他对面。
手里还拿着批改完成的一摞试卷,递给讲台上懵逼的老师。
而后甚至没看一眼周围震惊的目光,将底下盖着的书拿出来径直朝门外走去,眼眶有点发红,也许是一夜没睡的原因。
额头前的碎发仍然被他整理的一丝不苟,还在仰着头背书。
后来有人传出庆幸的笑声。
李绪暗自握紧拳头,装货。
“……”
“别太惊喜,我也没做。”白沪耸了耸肩,慢条斯理整理好夹带的几科笔记,递给了他:“上周五的笔记记得补充。”
在李绪诧异的目光下,他昂首站在他的对立面。
?
真是伪善。
想获取信任没那么容易!
不到十分钟……
“老师,我做完了。”
“嗯,回去吧,下次学习再累也不要忘记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
白沪行回头,挑衅似地朝他挑眉。
两人隔窗相望,李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远远地朝他竖了中指。
拔高柳枝随风飘荡,树上沾黏的蝉鸣声近在咫尺,这个夏季漫长得要命,李绪被扰得心情愈发暴躁。
站了没多久汗水直流,打湿了前额的头发,他蔫儿茄子似的趴在窗台前看英语老师黑板上的题目。
只听了五分钟的课就困得不行。
打哈欠的几秒,恰逢是蒙宇被抽起来回答问题。
他朝窗外扫了一眼,李绪心领神会,翻开笔记一瞧,里面除了一些课堂重点,还夹着那天晚上的镇邪符纸。
上面除了血红字眼,还写着两个字:笨蛋。
“混蛋!”
蒙宇:“是D!老师,我选D。”
黄逸鸿拍掌,课堂寂静了一秒,随后发出爆笑,连蒙宇也没意识到说错了什么,直到看见黑板上板板正正的题目。
英语听力没有D选项。
……